接二連三地給朝廷上急報,問朝廷的處置。
戰事告捷了,謝家的兩個兒郎卻還未有訊息,謝慧齊在京中正等著大軍搬師回朝,她好跟人秋後算帳。
大郎二郎的事情已經是查清楚了,是西涼軍的兩個將軍作的鬼,把大郎二郎逼去了姬英軍埋伏的地方,從此之後,她的弟弟們再無影蹤,即便是屍骨都找不到。
因著這兩個將軍是皇帝的人,手握重兵,為了戰事,謝慧齊逼自己強忍了下來,她對齊君昀說她不急,她能等著戰事停止了再算這帳。
還好,老天對她不盡是殘忍,她沒等多久,就等來了這天。
這一次,不管這兩個人上面有沒有皇帝,她都不想停手了。
朝廷對難民的處置很快就下去了,皇帝下令禁止這些難民入忻。
九月,先是西涼的忻軍準備回朝,謝慧齊盤算著這些人到京的日子,心裡也是開始一遍遍算著這兩位將軍和他的部下那些人的數目了。
這是她第一次動了開殺戒的念,卻奇異地感覺無比的平靜。
就好像報了仇,她就可以送走了弟弟們一樣,也許可能從此以後,她就可以接受再也見不到弟弟們的事實了。
就如當初她把她一直念念不忘的母親從心裡放飛走一樣。
謝慧齊再次聽說宮裡的皇帝吐血的這一天,谷府來了人,說她舅父要見她。
謝慧齊當即起了身去了谷府。
谷府裡,谷展鏵見到了謝慧齊,跟她平靜地道,“舅父要對不住你了……”
謝慧齊跪在他的面前,點頭道,“好。”
見她什麼也不問,谷展鏵淒涼一笑,“你也不問問?”
“您說什麼都好。”
對得住,對不住,都行,只要他安心就好。
“翼雲說要去找他的表哥表弟,我拿死攔住了他,逼他上任接管兵部侍郎的位置……”谷展鏵說到這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了,等女兒順過他的氣後,他接著道,“是我們家對不住你們家。”
“沒有的事,人各有命。”經過無數不眠的夜,謝慧齊現在對實況已經徹底平靜了。
人繼續找,仇她也報著就是。
到時候她能不能釋懷,那是她的事了。
她不曾責怪過舅父家,就如同當年舅父家未曾說過她娘拖累了他們一樣。
這世上的事,有些事是怪不得的,這個道理她懂。
“宮裡的事,你知道了嗎?”谷展鏵突然開了口,朝外甥女咧嘴一笑。
他太老了,疲憊滄桑讓他的臉皮都是皺的,仇恨悲苦讓他的氣息都是陰暗的,可他這時候的笑容卻帶著無窮的高興,剎那間讓他整個人都有了活氣,不再悲苦淒厲。
謝慧齊抬起了頭,看向了在床上高興地喘著氣的舅父,又對上了表姐冷靜,毫無波瀾的眼睛。
還不等她問出口,谷展鏵喘著粗氣激動地道,“皇帝快要死了,快要死了……”
他偏過頭,伸出手,緊緊地住住了外甥女的的臂,激動與她道,“慧兒,慧兒,你外祖母舅母,你父母親他們的大仇終於快要得報了……”
哈哈,皇帝終於要死了。
死在他給太子的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