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慧齊正給國公爺拿吃的,桌子上擺的是地藥堂給婆婆和二嬸隨時都可以吃的養生的材料,紅棗,桂圓,芝麻,乾果等物曬乾了磨成粉,要吃的時候就取一點,拿水沖泡了喝,而且味道也好,一天喝個兩三杯也是行的,謝慧齊給婆婆她們泡慣了,手法自是準,給國公爺配的時候少拿了糖味太足的粉末,香醇的乾果粉多放了點,清清香香的一杯下去,心情都能舒暢些。
她這快手快腳地泡好,嘴裡還沒答齊二嬸的話,就見那本在祖母腳邊的地毯上拿著小劍對著小凹槽木樁練劍術,發洩力氣的齊家小公子就過來了,他踮起腳尖伸出小手夠啊夠的,就打算奪他阿父的食。
謝慧齊當沒看見他,趕緊把碗遞給了國公爺,還跟他叮囑,“你自己吃,別給小沒良心的。”
說罷回頭朝二嬸笑道,“小年一身,大年還有一身呢。”
大衣的那身更好瞧,衣襟衣袖袍底的邊都是用的暗紅色的絲線繡的,那線料的染劑還是下邊染坊的人琢磨了好幾年才配出了她喜歡的出來。
“還挺有心思的。”齊二嬸笑著點了頭。
她倒沒有什麼意思,就是隨嘴一問。
過年的新衣裳,侄媳婦也是給她們備了一身的,現在已經送到她們手裡了,她的那身樣子她也很是歡喜。
“是夠有心思的,兩身。”只得了一身的齊小國公爺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自從齊璞從國子監回來,謝慧齊就恨不得他出去天天會友,哪怕有人找上門來要跟小國公爺討論些什麼家國天下的狂霸話題,她也會因見不到人就樂得笑得睜不開眼。
可惜,現在是小年,今日不會有什麼人上門,大兔崽子也不可能出門去,真是太可惜了。
謝慧齊也是當沒聽見他的話,大兒子快十歲了,非常非常的了不得了,擠兌起人來,尤其擠兌起她這個當孃的來,他說天下第二,沒人敢說天下第一。
齊小國公爺的眼睛隨著他娘轉,見他娘不看他也就罷了,轉身的時候還刻意避過了他這邊的椅子,他不由翹了嘴角。
好得很,真是好得很,不敢答他的話了,乾脆當沒看見他。
這娘真是當得極好!
“國公爺,你趕緊喝。”謝慧齊一大早就要面對大兔崽子跟小兔崽子,一想整天都要面對這兩個上輩子她欠了他們的兒子,這滿心都是鬧心的感覺,只有在看到丈夫的時候才覺得這個國公府裡還是有男人是她看得順眼的。
嗯,還有一個次子。
謝慧齊看著嘴角翹得老高的丈夫悶頭喝著糊糊,轉頭就往那眼睛閃亮閃亮看著她的次子,不由朝他招手,“兒。”
齊望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書,站起來就朝她跑來,“阿孃!”
“怎麼一大早就看書了?”
謝慧齊問次子的話剛問完,那廂小魔王就拿著木劍在他祖母面前亂髮脾氣,“你把那個人扔出去,扔出去,我不要她了。”
齊容氏無奈地看著小孫子。
“你扔,你扔……”小魔王討食不成,眼睛都氣得紅了,牽著祖母的手就往父母的方向那邊拉。
謝慧齊冷眼看著那要把她扔出去的孩子,把次子拉入了懷裡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