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胸順了順自己的氣,勉強出聲。
這時候她不敢去想她心高氣傲的表姐是怎麼把自己嫁給一個克父克母克親族的人的。
“姑娘,這邊來。”小麥見她氣虛神短的樣子,趕緊扶了她拐了個彎,去了不遠處國公夫人的花棚。
一把她扶進去,等她坐好,小麥就跪著抬頭問她,“您有哪不舒服的?要不要奴婢這就去給您傳府裡的大夫?”
“不用了,我跟楚夫人好好聊聊,你去外邊守著。”謝慧齊扶了她起來。
小麥擔心地看了她兩眼,“那奴婢去了,奴婢就在門邊,有事你喚我。”
“去吧。”
等小麥出去了,謝慧齊剛楚夫人還站著,指著對面的椅子道,“你坐罷。”
楚夫人猶豫,看著那鋪著金色花墊的椅子。
這花墊不知道是用什麼繡的,在陽光下還閃閃發光。
“坐就是,這是我伯孃修花打盹的地方,是閒暇時用的,楚夫人不必拘束。”
“是,那妾身就不客氣了,多謝姑娘。”楚易氏這才從善如流坐了下來。
“你剛剛說的,”謝慧齊說到這嚥了咽口水,方才接著說道,“你剛剛說的我表姐嫁給一個寡醫,可是有什麼內情?”
“姑娘聰明,”楚夫人聽了就接著輕聲道,把她所知的都一一說了出來,“那名醫說他有法子救治谷夫人,但谷家必須讓谷小姐嫁給他。”
“我舅父不是那樣的人。”謝慧齊想也不想地搖頭道。
她是知道她舅父的,舅父管教兒女都嚴,但再嚴,那也是個個護在身邊的人,絕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耽誤女兒的終身大事。
“是,”楚夫人說到順著謝慧齊的話說了她兩句好話,“謝姑娘果然不愧為谷大人的外甥女,再知谷大人性情不過了,谷大人沒答應,但沒想沒幾天,谷小姐就放出了話來,說她嫁也可以,但這大夫必須當上門女婿她才嫁,沒想那名醫答應了,這事就這麼成了。”
“我表姐這是……”謝慧齊說著不知為何心裡堵得很,這話也是說不下去了。
“姑娘,不瞞您說,那時候谷小姐也是沒什麼法子了……”楚易氏說到這聲音更低了,挨謝慧齊也挨更近了,“您是不知道,您大表弟在路上沒了,谷大人天天被上官追著出海追賊,您小表弟剛到小東海的時候才四歲呢,他也是個身子不好的,三兩天小病,四五天大病,這一家老少都是您表姐操勞著的,她不嫁也沒辦法,那個時候也就只能把人招上門,護著家裡的兩個老少才是最要緊的啊。”
“我大表弟路上沒了?”謝慧齊聽得就喘不過氣來,等楚夫人話一止,她扶著椅臂就重重地喘息了起來。
“姑娘……”耳朵靈敏的小麥這時候飛快跑進了花棚。
“我沒事,沒事……”謝慧齊忍著胸口猛地一陣陣的抽疼,抓著楚夫人的手就問,“怎麼沒的?啊,怎麼沒的?”
楚夫人看著她眼睛已經紅了起來,也是嘆了口氣,眼睛也是跟著紅了,“就是那次谷大人遇賊那次沒的,谷夫人也因這個心中有解不開的心結,一直鬱鬱寡歡,我聽東海過來跟我公爹報信的人說,後來就是命被招進去的女婿救過來了,但也不見大好……”
謝慧齊掩了嘴,把眼淚強忍了下去,過了一會,方才啞著嗓子道,“難怪這麼些年,也不見我舅父往京裡送回點訊息。”
“不是不送,也不是不想送……”楚易氏說到這,朝小麥看了一眼。
小麥見狀,很有眼色地飛快退了出去。
“是他的上官是那家的人……”楚易氏拉著謝慧齊的手,在上面寫了“人”字,寫了俞家的前頭,“谷大人保住命已是不易,而我公爹和我父親他們也不好插手,他們的上官也是這家的,說來不瞞您,我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