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十年前,一如很多年前,叮囑他莫要惹他們姐姐生氣一樣的口氣。
“嘖,跟你說不通,你記得我說的就好。”謝晉慶說罷就跟著馬車出去了,外面他那匹他從他姐夫那強要來了的戰馬正等著他,他一出去就翻身上了馬,威風凜凜坐在了上面,護送著他阿姐的馬車回了國公府。
路上看到他的行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謝晉慶都樂呵地聽著他。
他拜的是當今的國師為師,耳目比一般人要聰敏無數,所以那些可憐他,說道他,甚至妒恨詛咒他的話都聽得清楚。
馬車內的謝慧齊偶爾也能聽到幾字半句——京城並不是齊國公府的,人的嘴也不是那麼好堵的,總有不怕死的人為了把話傳到他們認為的所謂重要的人物的耳朵裡噁心他們,就如國公府的馬車路過酒樓時,上面不知道哪個久考不中的迂腐書生,或者被人指派的正義人士不忘拔尖了嗓子高聲大呼齊國公府的不是和謝家二郎的報應之說,就差衝到她面前來告訴她說她有個殘廢弟弟,齊國公府休想一手遮天。
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她家國公爺提拔了幾個人,得了幾個人的感激,就也得了那些不被徵用的人的恨,謝慧齊也是想過,弟弟們不願意現在就被封賞,也是為了他們姐夫著想,暫避鋒頭。
謝慧齊的馬車一路進了國公府,下人們的臉色不太好,當主子的倒還是雲淡風輕,謝慧齊領著弟弟回青陽院時,看他臉色如常,嘴角依舊噙著笑,忍不住笑看了他一眼。
到底是她的弟弟,他們父母生出來的好兒郎。
齊國公晚了妻子半個時辰才歸家,身後跟著他的那一串兒子。
他們進來時,謝晉慶正在試他二嬸給他親手做的長靴呢,一見到大外甥一身的惡臭味進來,他不禁捂了鼻子,眼睛轉得飛快,等看清楚了外甥們身上臭的臭,髒的髒,最小的那個手背腫得老高,眼角還含著淚後,嘴裡一個字都不敢說。
他覺得這時候他若是敢搭一句腔,他的下場比他的小外甥們絕好不到哪裡去。
謝晉慶非常識相,眼明手快地挪著屁股就到了坑邊邊,沒敢坐在主位再跟伯母二嬸撒歡討疼愛了……
“祖母……”那眼角還含著淚滴的小霸王齊潤這時候哀哀悽悽地叫了人,“二祖母……”
聲音悲切得很,足以能繞樑三日。
他說著還不忘把兩足被揍得腫得老高的肉手伸了出來,本來只含著淚滴的眼睛此時全是眼淚,讓他水汪汪的眼睛顯得更是可憐了。
齊國公冷眼看了他一眼。
那小肉手就跟被針紮了似的,立馬就縮回去了,小霸王還努力抽了抽鼻子,沒讓眼睛掉下來。
他阿父說了,敢告狀,敢哭,明天接著打。
“祖母,二祖母,阿孃……”齊潤努力不哭,一個個叫著,試圖不說出他阿父欺負他的話來,也能讓家裡的人幫他做主。
謝慧齊正坐在一邊在看帳冊,見到他們進來,也只是站起來解了國公爺身上的狐披,對大兒子跟小兒子視而不見,只牽了乖乖站在兄弟中間的二兒出了門,交待了門邊的小綠帶著他去洗漱,又跟下人吩咐了擺膳,就回了屋來,坐到了齊國公的身邊。
正窩在一邊商量著二郎過年穿哪身新衣裳好的齊容氏,齊項氏自打兒孫們進來,嘴巴皆微張,愣了。
小孫子訴苦,可被齊國公一進來就掃了一眼的她們這時候也是不敢多話,兩個人也是坐立不安得很,她們也是知道小孫兒太霸蠻了,而他們的長孫兒在外那也是個一呼百應的主子,齊國公好多年都沒出的風頭,近兩年都被大孫子出了,而小孫兒若是不管,出去了要是橫行霸道,那他們齊國公府就熱鬧了。
兩個老人家齊齊把眼睛望向謝慧齊。
只有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