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阿孃呢?
他看到她的身子都被劍刺穿了。
她要怎麼辦啊?
她好疼的。
此時的皇宮裡,齊君昀臉無血色地看著龍榻上依舊沒有醒來的皇帝,國師盤坐在龍榻下方毯子上的一角,把自己的血又割了一碗,給了老家人。
“若是還醒不過來,那註定是天命了。”註定這個天下會大亂,註定生靈塗炭,萬千性命終歸要化為虛無。
國師此時看向了齊國公,見齊國公一動不動,他淡道,“你可以走了。”
朝中三王偷了禁衛軍的禁令牌,合手把皇宮封了,齊國公也算是有點本事,還能命令兩千禁衛軍不聽令牌,把太和殿圍了護著,若不然,這場不知被謀劃了多久的宮變在前天就要成功了。
能拖兩日,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只是齊國公現在坐在這浪費時間,有點辜負他這兩日的英明果斷,殺伐決斷了。
皇帝要是醒不來,他最好是跟文武百臣商量著怎麼跟三王,還有躲在三王后面的俞家,韓家悟王餘黨談判。
“您能算算,我妻子如何了?”齊國公進來不是沒事看著皇帝怎麼死的。
皇帝防他,不容許他手升得太長,他讓他如願所償,老實地呆在國公府守了三年的孝,一步都沒出門。
可皇帝呢?
他還當皇帝是真有幾分本事的,可他居然沒趕盡殺絕這些餘黨,居然讓他們聯手反噬了過來,還殺進了宮裡……
皇帝這時候死,齊君昀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這個世道,如若早晚要陷入殺戮當中,那就一起殺吧。
他手上的劍也不是不染血的。
如果他的妻兒家人有一點的不妥,什麼家國天下,他也不想管了。
國師看向他,眼睛依舊黑白分明,“老道不知。”
“道長!”
“老道確實不知,齊國公若是想知,何不出了這個宮門,自己回府看一看?”國師淡淡地道。
他想知道結果,何不自己回去看?
“你……”
“師哥,醒了。”老家人這時候握著碗,退到了門邊。
“聖上……”皇帝縮在書房門邊跪著的貼身公公頓時淚流滿面,但被國公爺淡漠得不像人的眼睛一掃,頭都低到胯裡去了,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
“咳咳咳……”龍榻上的皇帝咳嗽不斷。
國師又丟擲了個瓶子出來,被老家人接到了手,又喂進了皇帝的嘴裡。
國師看著糟蹋了他不少好藥的皇帝,輕輕地搖了下頭,朝齊國公看去,示意他可以上前說話了。
在皇帝看向他的時候,齊君昀走到了榻前跪下,眼睛冷冷地看著這個連自己的皇宮都把持不住的皇帝道,“皇上,您知道您的玉璽禁令牌大軍六帥的統令牌都在礫王他們手裡嗎?”
皇帝眼睛如沾了毒的毒刀子一樣死死地盯著他,他撐著榻面坐了起來,開口時,聲音是啞的,但一個字比一個字咬得還要陰沉狠毒,“那些反臣賊子呢?”
“太和殿門外,微臣只能讓幾位禁衛軍兄弟帶了兩千禁衛軍跟了微臣……”齊君昀看著皇帝陰沉的臉也冷冷地道,“在太和殿議事的三十位大人,已有十個毒發身亡了,至於微臣沒事,皇上也用不著懷疑臣……”
皇帝沒說話,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齊國公這時看著皇帝,臉上的溫和不再,連往日再俊雅不過的臉孔這時候也透著像玄冰一樣的冷酷出來,“皇上應該知道,臣一直都只要臣妻子從府裡帶進來的茶水吃食,現在接下來要怎麼辦,還請皇上定篤。”
皇帝要是當此事有他的一筆,那他也無所謂了。
他現在只想回家去,哪怕是用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