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寶貝慣來多,哪樣得的容易?尋常人家一輩子都看不到一眼,您的那些呀,堆到庫裡都生灰了。”二夫人在旁喝著茶水懶懶道。
老太君瞄了她一眼,哼了一聲。
多也一樣不給你。
“宮裡可還有識眼的?”國公夫人這時回頭問。
老太君猶豫了一下,她還真不知道。
東西太久了,到她手裡已經四十餘年了,那個時候,現在的太后還只是剛進宮,不過是個宮女。
這東西怕是現在的皇帝都不太知道,能知道的,都是宮裡上了歲數的老人了。
可宮裡有幾個上了歲數,還活著的老人?
老太君突然覺得這東西也沒她以為的那麼好了。
“不識眼好啊,”二夫人卻笑了起來,“不識眼才好辦事,衝撞了太帝他們,我看有些人要怎麼辦!”
“到時候要是用得上了,點出來就是。”齊君昀開了口,眼睛一直看著小姑娘的側臉沒放。
二夫人見他看得緊,都笑出了聲來。
一番打扮,謝慧齊起身後臉都紅了,當著長輩們的面被他盯了這麼緊,她這臉皮再厚也是扛不住了。
還好也沒誰打趣她,除了二夫人似笑非笑地瞥了她幾眼。
走時,齊君昀走到她身邊,低頭看了她好一會,直到她臉紅得不敢看她,他才直回了身,拿手碰了下她未施粉黛已能豔冠群芳的臉,淡道,“去吧。”
國公府的馬車辰時到的宮門,但直到近午時,齊二夫人跟謝慧齊才得已進宮,一路走了近半個時辰,才到了當今俞皇后的鳳宮。
這時候已是午時過半了。
俞後是個美豔的女子,謝慧齊在行過拜禮起身看到她的時候還恍惚了一下,這皇后起來實在太年輕了,舉手投足皆風情萬種,眉目之間還含著春意,不像個孩子都快有十四歲了的婦人,而是像個剛成婚不久,日夜與君郎床榻顛鸞倒鳳的少婦。
謝慧齊當下就立刻低下了頭。
俞後見到此,咯咯地嬌笑了起來,朝齊二夫人笑得像個二八少女一樣嬌脆,“你看看你們家小姑娘,臉還怪薄的。”
齊二夫人似笑非笑地看著這沒個正形的皇后……
這居然是個皇后。
當今皇上居然立了個窯姐兒當皇后,齊二夫人也是拿帕抵著嘴笑了起來,微笑著朝皇后施了一禮,“娘娘莫見怪,小孩子年紀小,沒見過像您這樣貴氣的人,不敢直視您也是應當的。”
“二夫人倒是敢。”俞後似玩笑地說道了一句。
“我老臉老皮的,”二夫人悠悠地道,“不瞞娘娘說,自我家那個冤家去了,我是什麼都不怕的。”
不怕死,更不怕在宮裡跟皇后撕扯一番,到時候就是去了地府,她還能把這當作談資跟小鬼們好好聊一路。
俞後也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個跟龔太尉家大媳婦當著人的面撕臉的齊家潑婦……
齊國公府還真是什麼東西都出,沒人氣像鬼的像鬼,沒教養的像市井潑婦的像市井潑婦,難怪國公府的那兩個老色鬼寧肯疼個人儘可夫的侍妾,也不稀罕這種東西。
這樣的女人,誰能要呢?
俞後看著齊二夫人翹著嘴角笑道了一句,“我記得俞二爺在世時,還跟我說過……”
說到這,她在鳳座上坐了下來,頓了好一會,等跪著的宮女把她的裙襬弄好了,她才抬起頭朝齊二夫人道,“坐,還有那個謝家的小姑娘,也坐。”
“謝娘娘賜座。”齊二夫人嘴邊掛著的笑已成了冷笑。
“謝皇后娘娘賜座。”謝慧齊沒抬頭,但已經知道一場惡戰已經開始了。
果然,齊二夫人一坐下,就朝沒打算先開口的俞後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