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嶼成譏諷道:「當初你破壞別人家庭的時候不覺得丟臉,現在倒是顧及起臉面來了?」
「你——」方儀氣得語塞,她都當黎太太多少年了,誰見了不恭恭敬敬地喊一聲黎太,「黎嶼成,你是不是忘了你從誰的肚子裡出來的?」
「好了好了,依依回來是高興的事,你們母子倆吵起來算怎麼一回事?」黎繼明當和事佬,他看向黎依水,「依依啊,你喜歡吃什麼,中午我讓柴嬸去做。」
黎依水笑了一下,小聲說:「我都可以。」
黎繼明又道:「那先讓柴嬸帶你看看房間。柴嬸,幫依依把行李拿上去。」
黎嶼成看著她如履薄冰的模樣,便說和她一起。
兄妹倆一起上去,客廳裡只剩下方儀和黎繼明。
方儀顧慮重重地說道:「你怎麼同意讓她留下了?你不記得當初大師說……」
黎繼明壓低聲音:「我知道,先讓她住著,過段時間再找個理由把她送走,不願意回寺裡就送去國外留學。」
方儀重新笑開:「留學好啊,到時候嶼成也找不到理由反對。」
其實當初他們送黎依水到寺廟裡清修,不是因為覺得她一隻耳朵聽不見丟臉,而是算命大師說,黎依水的八字會衝撞黎家的氣運,最好不要與她接觸過多。
黎繼明是個極信這些的人,便聽從大師的建議把還是嬰兒的黎依水送去了清心寺。至於方儀,她的眼中只有自己,孩子不過是她上位的工具,如果這個孩子會阻礙她,那還不如扔掉。
十幾年來,倆人從未去看過黎依水,只是每年給清心寺捐香火,只要清心寺還在,那黎依水也就不至於活不下去。
吃完午飯後,黎嶼成離開黎宅。
柴嬸是他的人,有她在,黎依水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池川開啟後座車門,問:「黎總,現在回公司嗎?」
黎嶼成行雲流水地坐上車,黑眸閃過一道凌厲的光,悠悠開口:「去警局。」
「好的黎總。」池川條件反射地應道,然後懵住,「什麼?警局?」
向源收到周跡訊息時已經是第二天了,忍不住破口大罵:「黎嶼成他腦子抽風了吧,就那屁大點傷口,不拿放大鏡看都看不清,他居然去警察局告鄭迦故意傷人?」
周跡扯著嘴角哼笑一聲。
他也沒想到這狗東西去寺廟靜修一個月,就悟出來這麼個法子,可別說是佛祖給他的靈感。
向源拿起手機:「不行,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讓他撤訴,一個大男人小肚雞腸成這樣。」
周跡按下他的手:「沒用的。」
「為什麼?」向源不解,以他們這麼多年的交情,要黎嶼成別和鄭迦計較應該也不是問題。
周跡笑道:「他哪是等你的電話,他那是等凌若唸的。」
向源怔了一秒,然後才恍然大悟。
他剛才太心急了,竟然沒想通這一環,黎嶼成當然不會閒著沒事做找鄭迦麻煩,要是做了那就只可能是為了凌若念。
他眼神一緊:「不行那我得趕緊給凌若念打個電話,鄭迦那性子肯定不會主動和她說的。」
話音一落,他快速點開微信,給凌若念發了視訊通話。
接到視訊通話時,凌若念正和桑菊在客廳裡閒聊,以為又是黎嶼成故技重施用向源的微信聯絡她,於是沒接。
一連結束通話了好幾個,然後收到向源的文字微信。
「我的姐啊,我真的是向源,黎嶼成他昨天去警察局報案要告鄭迦故意傷人,你快接我電話。」
看到文字資訊,凌若念眸底一凝,然後回撥了過去,聽完向源一通對黎嶼成的控訴後,她冷靜地說:「行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