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愛玲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氣:「那就好,你慢點喝。」
萬洪善想了下又說:「我看要不你今晚也在這住下吧,反正空房間有的是,你喝了酒就別來回折騰了。」
黎嶼成抬起薄薄的眼皮,看向對面一臉沉靜的女人,頓了下說:「好,叨擾兩位老師了。」
萬洪善慈愛地笑道:「這有什麼好客氣的,我正好也很久沒和你好好聊聊了。」
吃完晚飯後,四人到客廳喝茶聊天。
凌若念晚飯喝了不少酒,覺得腦袋有些暈,便打了招呼上樓,準備回房洗澡睡覺。
她走到客房前,按下門把,小腿卻忽地一軟,全身的重量都要握著門把的手上,被門帶著往前一倒。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摔倒時,一隻勁瘦有力的手臂一把攬住了她的腰,緊接著一股清冽的氣息強勢驅散了她鼻尖的酒氣。
她猛地清醒過來。
「你沒事吧?」
「放開我。」
一男一女兩道聲線同時響起。
凌若念抬手,摸到開關一按,明亮的燈光瞬間打在倆人緊貼著身體上。
男人的胳膊因為用力青筋暴起,扣在女人盈盈一握的細腰上,形成極具衝擊力的一個畫面。
黎嶼成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喉嚨一陣發癢,黑眸愈來愈幽深。
她今天穿的白色小山羊絨連衣裙很修身,外面套上同色系的外套,因為剛才的動作,連衣裙細細的吊帶和左肩白皙的肌膚露了出來,正刺激著他的神經。
這是他除了自己以外,最為熟悉的一副身體。
曾經擁吻過無數次的柔軟身體,輕而易舉地勾起的情慾。
感受到下半身傳來的反應,凌若念倏地冷了臉,一巴掌打過去。
毫不留情的,將他的右臉打偏兩分。
「我讓你放開聽不見嗎?」
黎嶼成低著脖頸,舌尖抵了抵右臉頰,嘗到幾絲鐵鏽般的味道。
他薄唇緊抿,像是在抑制著什麼,然後鬆了手,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
不想見到,寧願用喝酒來轉移視線。
「沒錯。」凌若念沒有一分遲疑地回答。
黎嶼成緊緊盯著她的眸底,接受不了這個答案似的沉聲問:「為什麼?」
凌若念偏了過頭,視線落在衣帽架上的那條白色圍巾上,那是梁春英親手給她織的。
她眼神很深地沉默了一會,然後才緩緩開口:「黎嶼成,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喜歡白色嗎?」
第一次聽見她這麼連名帶姓喊他,黎嶼成心底驀地產生一股心慌的情緒,下意識覺得她接下去的話非同尋常。
她以前喊他嶼成,九月底再次遇見時喊她黎總,可現在她喊他黎嶼成。
他忍不住嚥了下口水,聲音乾澀地問:「為什麼?」
凌若唸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條圍巾上,語氣很輕:「其實我們那個地方的小孩,大多數穿的都是黑色棕色這種深色的衣服,因為家長擔心淺色的弄髒了不好洗,深色的髒了也看不太出來,所以給小孩買衣服的原則就是耐髒。」
「但我媽媽沒有。」
她頓了下,唇角輕輕揚起,眼眶卻有些濕潤,「她覺得我一個女孩子愛漂亮,肯定不想每天穿得灰撲撲的像個老人,所以並不會按照顏色給我買衣服,只要我喜歡的就可以,讓我不用擔心,衣服髒了她會幫我重新洗得乾乾淨淨。」
「每次我穿淺色的衣服和同學鄰居出去玩的時候,他們都很羨慕我,羨慕我可以穿自己喜歡的衣服,羨慕我有這麼好的媽媽。在這種氛圍下,我越來越喜歡淺色,到後來就是一塵不染的白色。」
「我不是天生就喜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