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修微微一笑，“誰說不是，別看近百年西極表面上似乎風平浪靜，暗地裡卻是洶湧澎湃，暗流湧動，就連貴派似乎也頗受牽連啊。”
說到門派，呂不群輕聲一嘆，“本就身處局中如何能夠自清，只希望今日的決定來日他們莫要後悔才是。”
“姬家非善類。”中年男子抬手又是一子。
“可惜能看清的不多，都被眼前的利益矇蔽了雙眼。”呂不群語氣平平，但仍舊難掩其中的失望與疲憊。
“如今大局已定，只憑你一人勢單力薄恐怕是回天乏術，呂兄有沒有想過不如就此卸下這身青袍，從此恣意人生？”中年男修誘惑。
“我不似戊戌，無牽無掛，這裡還有我的弟子。”呂不群目光飄落下方的大雄寶殿外，新進的一批內門子弟正在聆聽師兄們的教誨，那些五、六歲的孩童們一個個都站得筆直，小臉嚴肅認真，讓人忍不住心生趣意。
戊戌道人聽罷則眉眼帶笑，“是了，這裡是你的家。不說煩心事，你我繼續下棋。”
半個時辰，一局終了，白子輸半子。
戊戌搖頭，“呂兄，今日你似乎不在狀態啊。”
呂不群不知為何總覺有些心神不寧，隨意看向天際，“這雲層越積越厚，卻不聞雷聲不見風雨，怪哉。”
戊戌道人亦看向上方，只見這黑雲已積累了厚厚一層，但四周卻是風平浪靜，空氣亦不見黏溼，只籠罩在仙羽門上方。再看仙羽門之外天際仍舊一片清明，日光普照，不由應和，
“確實古怪，看起來倒是有些像劫雲。”
“那也不對。”呂不群收拾好棋盤不打算再下，“若是劫雲應該伴有天象，電閃雷鳴，樹欲靜而風不止。再說最近也並未收到門派有報弟子突破境界。”
說到這，他忽然想起一事，眉心皺起，會不會……
然，戊戌道人未察覺他有異，接過話題繼續道:“說起突破，繼四十年前方家那小子突破還虛後，最近二十年又有不少年輕弟子突破，其中姬家子弟便佔了三層。”
“嗯，前些日子結盟之時，我亦見過最新晉階那幾名子弟，但總覺他們周身氣息隱隱有些紊亂怪異，難成大器。”
戊戌道人點點頭，“這一切貌似自姬顥突破還虛執掌姬家大權起，近三百年來姬家確實是平步青雲，還虛修士亦比以前多了一倍，感覺就好像是忽然間掌握了突破還虛的靈丹妙藥一般。”
眾所周知仙靈界裡確實有只要服下便能大幅提高突破境界機率的靈藥，不過這種靈藥副作用很大，而且最多隻適用到突破化神境界。而後三大境界還是得靠實打實的修行。倘若姬家真有能夠大幅提高突破還虛境界的靈藥，恐怕整個西極的格局都會被打破！
“說不定是真的。”呂不群目光平靜道，“姬顥此人能耐頗大，說實話至今我都未能看透他的底細。但姬家那些子弟若真是服藥強行提升，卻也是不足為懼。”
“呵呵，雖說重量不重質，但這麼大面積撒網，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不錯的，比如那次青雲榜還虛期的魁首――姬旺。”
“那小子是還不錯。”雖是姬家子弟，但呂不群還是給予了肯定，“以方家方堰為首，西極這一代年輕一輩的確有不少好苗子，烈天寒、魯萬韌、奚靜宸等等。”
“還有貴派的方憶瑤與蕭瑤。”戊戌道人笑著替他補充，“聽聞那蕭瑤可是呂兄的得意弟子，跟方堰仙者可是同屆師兄妹，煉神期便通曉規則之力，前途不可限量啊！”
這會，呂不群笑容終於有了一絲暖意，“那孩子確實不錯，就是有時候太過逞強，免不得讓人操心。”
“以前總是聽你提起這名弟子，語氣中掩飾不住驕傲與讚許，而後又聽得她在青雲榜上大出風頭力壓蓬瀛弟子，但老道卻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