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聽著那個鬱悶啊,這分明就是在下逐客令嘛,當即老臉委屈道:“既然也有我老頭兒一份功勞,為何慶功宴不能捎帶上我?”
他這副做派就好似個拿不到糖的小童,滿腹的委屈,讓五人再度額角再度齊抽。
這等無恥大能,蕭瑤是見多了,對方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明擺著就是戲耍刁難,她也知道這樣的大能脾氣古怪,絕不能順著他意,否則就會得寸進尺,打蛇上棍。
所以她開口正想拒絕。卻聽得霍元霸在旁道:“我等不知前輩也有興致,故而也不敢貿然邀請,前輩願意同慶,我等小輩值當歡迎。”
剎那,浮屠那張委屈的老臉是喜上眉梢,笑成了一朵菊花,連連點頭道:“你這男娃厚道,不似那邊的女娃,兇得狠,老頭兒我怕怕。”
蕭瑤聽著差點沒噴口老血,天下怎麼還會有 群英戰(二十一)
當天空中佈滿點點繁星,炊煙裊裊升起,一股烤肉香味混合著酒香飄散在空氣。
蕭瑤為人謹慎,又多在下午設下的禁制內再設了一層禁制,如今不必之前,她身上傷未愈,手腳雖已能動,但還無法戰鬥,這時候多小心些沒錯。
設好禁制,她看著圍坐在篝火旁痛飲的四人,心中頓時有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不覺莞爾走向眾人道:“別都喝了,好歹也給我留點。”
侯壽朝著旁邊挪了挪,給她騰了半個地方,並放上一壺酒,笑嘻嘻道:“蕭道友可是咱們的大功臣,忘了誰咱也不能忘了你啊,來來,坐!都給你留著呢!”
蕭瑤坐下,拿起酒瓶與他碰了碰,不遠處是一片蒼茫荒野,風吹草響,悉悉摩挲,時不時傳來酒瓶輕碰聲,伴隨著眾人談笑,讓人心曠神怡。
酒過數尋,月兒已到正當中,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蕭瑤微眯著眼,心生盪漾,放眼蒼茫,身旁友人相伴,舉杯共飲,此時心境是何等逍遙自在,讓她覺得縱使千萬年飛逝,此情此景她亦不會忘懷,這縱情恣意的一夜。
就在離五人稍遠處,浮屠道人手中也拿著壺酒,不知是否篝火太旺的原因,襯得他雙目異常明亮灼人,完全不似遲暮的老人。
“女娃兒,你很開心?”他聲音徐徐,如微風般送入耳內。
此刻酒水差不多已盡,烤肉也所剩無幾,朱婓、侯壽二人吵鬧著不知去了何處,霍元霸則在不遠處負手而立,觀看單徵榮借酒刷槍,豪意衝突。
篝火旁只有蕭瑤一人,她迷離著眼,笑道:“美酒知己在側,自然開心。”
“嘿嘿,”浮屠眼中精光乍現,“看來女娃是個不喜約束之人,無怪獨來獨往,從不加入門派。”
蕭瑤依舊眯著眼,火光和夜色讓對方的五官變得不甚真切,她有告訴這老道自己無門無派麼?
其實浮屠也不指望她會回答,將壺底最後一點酒飲盡,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嘀咕道:“其實在這一點上,咱倆倒是挺配的,湊一起不是挺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