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君扭頭看著瑟瑟發抖的馮芳,長了長嘴,卻沒有能說出什麼。
沈冰月交代幾個男同志:“把這幾個人扭送到縣裡的派出所,帶馮芳去醫院看病,根據派出所的具體要求,驗一下傷。還有剛剛橋田君的妻子惡意誹謗我的事,通報給藏江鄉公社,我要求他們對此做出相應的處理,並把處理結果反饋給我們。”
沈冰月轉頭對喬田君的妻子義正言辭的道:“你信口開河,我年紀輕輕當上副廠長是憑我的技術和規劃能力,憑藉的是我自己的本事,這個廠子一部分是設在藏江鄉的地界上沒錯,但它是縣裡規劃的專案,藏江鄉的社員會因此受益,如果藏江鄉有人來廠子鬧事,藏江鄉公社管不了,還有縣裡,總會有人管的。”
沈冰月簡單的交代完,面向圍觀的眾員工,聲音洪亮地道:“我們工廠不會包庇犯錯的員工,但也會為沒有過錯的員工撐腰,這起事件中,喬田君組長刻意隱瞞婚姻狀況追求馮芳,引起家裡的妻子聚眾毆打我們廠的員工馮芳同志,我們廠將移交給縣派出所處理這起打人事件,喬田君組長按規定開除處理,本人也無異議。馮芳同志是受害者,沒有任何過錯,希望在我們廠裡不會有罔顧事實的流言蜚語出來,傷害本應該受到保護的女同志,如果有惡意誹謗,將按規定予以嚴肅處理。”
沈冰月安慰了馮芳:“你處理完傷,在家裡休息幾天,等傷好了再來上班,不要有心理負擔,你沒有過錯。”
馮芳用力的點頭,嗚嗚哭著:“謝謝沈廠長。”
處理完這件事,沈冰月不再聽喬田君媳婦的哭喊,讓人拽走了。
封國棟在那婦女汙衊沈冰月的時候都氣死了。
但沈冰月不溫不火的處理完後,封國棟覺得她確實是挺淡定的。
封國棟也就推著車子送沈冰月到廠子的辦公室,有些憂慮:“這種矛盾也得你處理呢?懷孕著,還是要注意些,你們廠的安保還是要加強的。”
沈冰月知道封國棟擔心自己,拉著封國棟的大手,柔聲道:“我平時不處理這些,今天是焦廠長不在,而且你不用太擔心我,我本來就是選派到廠子負責前期規劃的,趙主任前幾天見我,還說可能等到年底,廠子生產進入正規後,我還是會回公社和他一起工作的,我現在都參與縣裡的農業規劃了,和趙主任一起出謀劃策的。不過我肯定是要幹到我生孩子的,有獎勵嘛,不能錯過年終的獎勵的,要不然虧大發了。”
封國棟爽朗地笑著,颳了刮沈冰月的鼻樑:“你真是個小財迷!”
派出所最終關了打人的一週,一週後移交藏江鄉公社處理這起家庭糾紛,公社批評教育了喬田君,認定為道德敗壞,沒離婚亂來,受了幾天教育。
隨後公社主任親自帶著喬田君的妻子來廠子給沈冰月當眾道歉。
喬田君的妻子最後給沈冰月哭訴:“俺和喬田君結婚快十年了,有一個孩子,他就是看俺不順眼,俺這幾天也想明白了,自家男人都不向著自己了,俺在孃家已經住了大半年了,跟離婚也差不多,現在這件事弄成這樣了,離就離了吧。俺沒想到是他騙那女孩他離婚了,算了,徹底過不下去了,他工作也丟了,算是惡有惡報。”
沈冰月這才嘆了口氣:“如果你決定離婚,你才30歲,一切皆有可能。”
沈冰月不想多說什麼,她們倆又不熟,而且她還當眾汙衊自己。
先例不能開,如果有人當眾汙衊自己都含糊過去,不追究的話,以後很多人都會有恃無恐的。
但沈冰月內心覺得,婚姻真的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結婚前都對婚姻充滿了美好的幻想,但結婚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沈冰月調整好心態,保持微笑,從辦公室出門,封國棟這個點應該下班了,也快到廠門口了,沈冰月早早地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