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轄區相關人員住房情況的函,在近期走訪了涉及我們片區的紡織廠員工,核查員工填報的住房情況。
來函中填報的住房,李美好丈夫章平安的住房為一家八口人,租住兩間房,現在核實為五間,這個情況我們要改為五間。這是 當嫉妒成為一把利劍
李美好臉色越發難看,但李同志做了臨走前的最後講話:“我的意思您聽明白了吧!還是那句話,我希望你們能分到屬於自己的房子,解決實際困難,所以我願意等到最後一刻。租的房始終不是自家的,剩下的我也不便多說,到時候你們要是有變動,你或者你丈夫親自來找我。”
李同志說完就把本本放在小布包裡,擠出人群,走了。
李美好連忙追了出去,點頭哈腰說好話:“那,那您可一定不要提前去送資料啊!”
李同志點頭:“我拖到最後一刻。”
打蛇打七寸,私下做了很多工作,還是非常正確的選擇,有時候正面的吵鬧看似解氣,但作用不大,每個人都有他的利益點,而李美好一家最看重的就是房子,在自家的房子和租住的房子之間權衡,兩者不能兼得的時候,會考慮捨棄一部分,保護最在意的東西,所以沈冰月知道,今天李美好大機率是會同意搬出去的。
李美好送走李同志,心裡犯嘀咕,這分房的事,也不是你退了這三間房一定就能分上,但要是不退,總共五間房,肯定困難程度就要被好多人擠下去,就根本沒指望了。
租戶雖說租的房子不是自家的,但是工廠會考慮到你的實際困難沒有別人的大,都是有可能的。
李美好回到了院子,默不作聲,在心裡算計著。
這時候派出所的男公安才啟口道:“關於房租的事情,我們傳喚了沈小倩同志,沈小倩同志的口供已經證實沈大銘已經把15塊錢親自交到李美好的手上,李美好,是不是這樣的?”
李美好一個激靈,從沉思中甦醒過來,頂著濃重的假眉毛,惡狠狠地挖了眼畏畏縮縮的站在沈大銘跟前的沈小倩,怒斥道:“沈小倩是沈家人,她做假證,根本沒給我。”
沈小倩大氣不敢出,或者說她不願意說話。
沈冰月這時候清冷地看著仍舊做垂死掙扎的李美好,原本沈爸的意思是隻要人能搬走,哪怕這租金就算了呢,但是話必須說清楚。
沈冰月義正言辭地當著大家的面說道:“李大娘,你記不記得你上次詛咒發誓的,說要是拿了我們退的錢就變禿瓢呢?哎呦,我瞧著您的眉毛好像不太對勁,上次見您的柳葉眉還是極好看的,現在瞧著,是不是您覺得心裡有愧,就把眉毛剃了呢?”
沈冰月這麼一說,大家都看向瘦小的李美好。
李美好捂住眉毛,覺得又遮住了眼睛,復又破罐子破摔的一把把頭上的毛線帽子拽下來,露出了一圈圈突兀的禿頂,一個個不規則的圓圈裡一點頭髮都沒有,大概有7個圓圈內都成了禿的,像鬼剃頭似的。
剩下的長頭髮凋零在頭頂,搖搖欲墜,一抓就掉一撮,只剩下零丁幾縷頭髮頑強的垂死掙扎著,那架勢,說不出的詭異,襯托的瘦瘦小小的李美好像個滲人的巫婆似的。
眾人不自覺鬨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