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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月這一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這個年代,李峰像自己前世一樣,失去了右手的兩根重要的手指,對於一個痴迷於繪畫的人來說,將是痛徹心扉的。
也標誌著,李峰的繪畫生涯將舉步維艱,即便李峰降低目標,大學也和他徹底無緣了。
沈冰月記不得當年花了多久才從失去手指那種令人窒息的痛苦中掙扎出來,
前世,沈冰月甚至想過自殺,想開後開始學習用左手繪畫,但當年,這個男孩還小,依戀著沈冰月,靠她畫畫掙錢養活,沈冰月也把這孩子當成了親生兒子對待。
沈冰月又看了眼抓著李峰的衣角嚎啕大哭的這個男孩,他現在才兩歲多,不是前世自己傷手時候十七歲了。
但十七歲的孩子,已經早早知道了父母的陰謀,為了讓自己心甘情願的養著他,隱瞞了下來。
即便他現在才兩歲,這一世和自己沒關係,現在看起來還很可憐,但沈冰月總是下意識的不願意見到這個孩子,前世他是內心無法釋然的痛。
一個被自己養大的孩子,毫無感恩之心,和李峰一樣,傷透了自己的心。
現在李峰也因為張雪梅,沒了手指,對李峰來說,這將是註定痛苦的事情了,不像腿上的缺憾那樣,想開了就那麼回事。
但沈冰月沒辦法對李峰有一絲的可憐,他無論這一世還是上一世,對女人來說都是個惡魔。
不同的是,這輩子,不再是自己受害而已。
沈冰月的身子也有些顫抖,看著混亂的場面,趕來的村長指揮著大家,送李峰去醫院,指揮著鄰居把小男孩送回王家屯,把嚇得直哆嗦的張雪梅帶走,王翠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喊著。
心情無限複雜。
不知道什麼時候,高大魁梧的封國棟把沈冰月微微顫抖的身子攬入懷中,垂眸有些擔憂地望著沈冰月,柔聲道:“嚇著了?好了,我們回小院吧!這裡有人幫忙,你膽小,別看這種血腥的場面了。”
沈冰月抬眸,和封國棟四目相對,安下心來,對著他展開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嗯,好。”
沈冰月握了握封國棟粗糲的大手,他回握了自己。
沈冰月鬆了口氣,一切都已經過去,這一世,有這個溫暖的男人,真好。
小兩口轉身回到小院,三個孩子已經被大人安撫,又活蹦亂跳的玩起來。
飯桌上,沈曉銘和沈小冬兩個淡定地扒拉著大盤雞拌麵,邊吃邊交流。
沈曉銘穩坐泰山的邊吃邊誇:“好吃,我姐做的麵條是最好吃的。”
沈小冬捧著碗,嘴裡嚼著麵條,腮幫子鼓鼓的,點頭如搗蒜:“比大倩姐擀得麵條還好吃。”
倆人嘿嘿笑著,整個倆吃貨。
外界的一切在這倆吃貨面前微不足道。
沈冰月和封國棟互看了眼,聳了聳肩,這就是吃貨的幸福。
沒吃完的午飯繼續,話題又多了一項,就是八卦一下老張家的事。
沈媽嘆息道:“自從老張家閨女和知青結婚後就整天鬧得雞飛狗跳的,老張家閨女也是個能折騰的,整天恐嚇知青,知青心氣高,愛外面的兒子,總是不願意帶張家的兒子回滬市。
今年又要帶外面的兒子回家,昨天已經吵過一架了,今天又吵,好在沒出啥大事,只是傷了兩根指頭,以後老張家也不敢動不動拿菜刀、匕首的,我見了都躲著走,怕被誤傷,好在沒出啥大事。”
封媽也拍了拍胸脯,有些無言:“攤上這鄰居真是遭罪啊!咱不提這些糟心的事。就說翻過年後,冰月和大銘就上大學了,去京都呢,親家真是好福氣……”
沈冰月也端起葡萄酒,喝了口,想著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