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贏得後天的比賽,就可以拿到三十萬獎金。
剩下的五十萬……
只能寄希望於她外婆留下來的那個小破屋了。
許寄思仰頭,月亮隱進厚厚雲層,目之所及一片黑暗。
對自己貧窮困苦的人生髮出一聲嘆息後,她起身要走。
有風吹來,髮梢拂動。
頭頂,雲霧散去,南方紅心角有顆微閃的星星。
她扭頭,看著朝她走來的青年。
江川在一米距離處停下腳步。
警校心理課上一位教授曾說這是男女生正常社交的距離。
“你好。”江川打了個招呼,“你還記得我嗎?我……”
“你跟蹤我?”
許寄思冷聲打斷,眼底帶著濃重警惕。
“沒有沒有。”江川一激動,朝前邁了一步。
注意到許寄思向後退了一步,他收回腳,“我沒有跟蹤你。”
他偷換概念解釋,“我是在星輝醫院無意間看到有兩個男人跟蹤你,跟著那兩個男人來的。”
原本是擔心她的安危,想著來場英雄救美。
結果,那兩個男人她自己給解決了。
確認她平安到家,又撞上她和家人不愉快的事。
跟上來,想著她萬一在這傷心地哭,他好過去安慰一下她。
結果,人姑娘從不內耗自己,自己收頓好心情。
江川等了半個晚上,沒等到自己表現的機會。
那他只能主動一點了,“那兩人我拷在巷子裡了,你要是知道他們身份,可以待會和我一起回警局做個筆錄證明,好把他們抓起來,這樣以後就不會再來騷擾你了。”
“不用了。”許寄思語氣冷淡,“他們是放高利貸的。”
抓起來,還是會有其他人找上門來。
說完,抬步離開。
才聊兩句還想聊的江川跟上。
一聽是放貸的,再結合剛才在許家小屋外聽到的對話。
職業習慣,江川立馬推斷出了前因後果。
他問許寄思:“你母親的手術需要多少錢?”
前面許寄思突然停步,身後的江川差點撞上。
許寄思偏頭,給了江川一個三分之一的側臉。
“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啊?”江川懵了一下。
再開口,許寄思問的很直白,“陪你吃飯?逛街?睡覺?還是其他些什麼癖好?”
江川秒懂,一時間又氣又惱。
“你亂七八糟想什麼呢,我不是那種人。”
他可是人民警察啊。
小姑娘,你這個思想可要不得啊!
“那你問這個幹嘛?”許寄思不懂。
江川的回答很簡單,“當然是想幫你啊。”
幫她?
許寄思差點笑出來。
搞笑!
她的親生父親都從來沒有想過幫她。
這個只和她有過兩面之緣的男人卻說要幫她。
可真是個……大傻×。
她一言不發地盯著眼前這個大傻×,眼中多了幾分打量。
江川被看得莫名心砰砰跳。
下意識避開對方視線一秒,接著又情不自禁轉回。
少女白淨如雪的臉上沒有丁點情緒,眼神冰冷孤傲,彷彿一眼能把人的心冰凍住。
江川的心不冰,反而開始燥熱起來。
“對了。”他問:“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我叫……”
“江川。”
許寄思看他,語氣比眼神多了幾分柔意,“我記得你叫什麼,江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