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殆盡,對於各自家族在當地的統治將會發生動搖,再難如以往那般宛如劃地為王……
然而數萬人蝟集在燕子磯渡口狹小之地,幾乎摩肩擦踵、熙熙攘攘,人與輜重、牲畜混合一處,哪裡是向後撤便後撤?尤其是這些被蕭灌臨時任命為管事配合疏導私軍登船過江之人私心太重,各自顧著自家的家兵,只想著儘快離開渡口以免遭受水師打擊,導致秩序大亂,一時間人嚷馬嘶。
蕭灌眼睛都紅了,如此下去,怕是用不著水師火炮轟炸,自己就把自己踩死了……
……
蕭珣站在船上看了看岸上已經被水師前來的訊息嚇得大亂的人群,面無表情的催促水手開船。戰船緩緩離開渡口,沿著江心向下游駛去,順風順水,速度越來越快。
船舷兩側無以計數的船隻停靠在岸邊,有一些已經裝滿江南各家的私軍,有一些裝滿輜重糧秣,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這幾乎代表著當下江南氏族動員能力的極限,即便各家都藏著私心,想要預留一條退路而沒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決死之心,但也幾乎家家都搬空了家底。
蕭珣忽然升起一個膽戰心驚的念頭:水師若朔流而來將蝟集於此的私軍、糧秣剿殺一空,江南氏族還拿什麼去威脅中樞,拿什麼割據一方、劃江而治?
只要將此間蝟集的將近十萬江南私軍殺乾淨,哪裡還有什麼江南糜爛的風險?
總不能讓各家家主帶著族中子弟揭竿而起、嘯聚山林打家劫舍吧?
一顆心勐地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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