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行裝卻都要與武媚孃親手收拾,衣物更是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藤箱裡,不用侍女們插手。
以此來表達記掛愛慕之心意。
房俊看著高陽公主光潔額頭的汗漬,心中一片溫馨,放下茶杯,微笑道:“過來。”
“嗯?”
高陽公主正將一個大慈恩寺高僧那裡求來的平安符放進藤箱的底層,聞言微愣,不解其意。
咱好歹也是個公主啊,君臣有別,縱然你是郎君,可也不能這般輕挑隨意吧?
嬌俏的鼻子哼了一聲,乖乖來到房俊面前,冷著臉問道:“你要以為你即將出徵就可以恣意妄為,你我雖為夫妻,可朝廷法度還是在的,這等輕挑之言語若是被御史言官聽了去,定要彈劾你藐視皇族、不遵法度……哎呀!”
話音未落,已經被房俊伸出手臂攬住腰肢,抱在了自己腿上。
“幹嘛呀!”
這等姿勢讓高陽公主有些羞囧,輕輕打了郎君肩頭一下,紅著臉兒回頭瞅瞅,見到左近無人,這才扭捏著將臉蛋兒埋在郎君胸口,一雙手臂則攀上郎君的脖頸。
房俊攬著纖細的腰肢,輕輕在高陽公主腮邊吻了一下。
興許是生產之後調養得宜,疑惑著天生麗質,高陽公主的身材非但未曾臃腫,反倒是比以往豐腴了一些,該瘦的地方瘦,該肥的地方肥,輕盈嬌小的身軀擁在懷中甚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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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兩個擁在一處,耳畔聽著彼此的呼吸,沉默無言。
一股脈脈的溫情在心裡流動。
房俊大手愛憐的輕撫著高陽公主的脊背,心中不免感慨。曾幾何時,他聽聞李二陛下將高陽公主賜婚下嫁給自己,嚇得三魂離體七魄飛散。那等追求自由戀愛罔顧道德倫理的公主殿下,自己娶回來是得有多糟心?
一度非常牴觸,甚至不惜自汙名聲,希望李二陛下能夠“良心發現”,認識到他房俊就是個“棒槌”,進而取消這門婚事。
但是隨後的一次次接觸,令他慢慢對高陽公主改觀,也終於認識到一件事。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
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
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
壞境變了,事物的性質也就變了。
原本的房遺愛木訥愚笨,恐有一個宰輔子弟、功勳之後的名聲,卻無才無德、無能無用,更不懂的如何去討女人的歡心。
高陽公主這樣嬌蠻伶俐的性子,如何能夠看得上這樣的男子,如何甘心將自己的一生都寄託空閨?
誠然,偷和尚這種事是一定要強烈譴責、千唾萬罵的,但問題在於既然她是當著房遺愛的面前去“偷”,那還能算是偷嗎?
有些錯誤是不可原諒的,但是若能夠知曉犯錯之動機,那麼很大可能會避免錯誤的發生。
事物如此,人亦如此。
同樣的一個人,生長環境的不同,對於性情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很多時候若是將生長環境變化一下,一個人所展示出來的性格、風格,是絕對迥然不同的。
最起碼在高陽公主來說,她未必當真就對辯機愛得死去活來,只不過對於房遺愛的失望,使得她“破罐子破摔”,甘願走出無視道德倫理的那一步。
至於說房遺愛迫於高陽公主淫威,不得不心甘情願的看著她偷和尚……簡直毫無道理。
眾所周知,李二陛下對於公主的教育是非常嚴格的,絕無可能出現公主恃寵生驕、凌虐功勳之家那等事,更何況似房玄齡這樣有大功於李二陛下、於大唐的人家?
這從高陽公主的醜事剛剛爆出,李二陛下便將辯機腰斬於市就可看出其態度,絕對不能容許這等事情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