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如果他真的喜歡路寧那當然一切都好,但如果他想玩弄她,跟逗只鳥也差不多。
換個人梁思憫根本不會說出這種憂慮,但這是路寧,她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好朋友,她太喜歡她也太瞭解她。
善良本無罪,但也看是對誰。
倆人的意圖路寧都看不出來,但對於周承琛來說不過是兒戲,他應對得遊刃有餘。
他非常清楚明白她們在擔心什麼,給出的資訊永遠不多不少剛剛好。
但因為應對得太得體,反而讓梁思憫和杜若楓都有些問不下去。
如果在商場上,這大概是梁思憫最討厭的一類人,永遠比別人多考慮一二三四步,所以永遠也找不到破綻。
遊刃有餘來源於自信。
即便是如今他對自己和路寧的關係如此謹慎的情況下,梁思憫都問不出什麼。
杜若楓開娛樂公司的,兼任製片,這些年沒少跟老闆們打交道,周承琛這種的確是最難溝通的,你永遠算不出他求名還是求利,但他卻對你的意圖瞭若指掌。
聊高中時候的事兒是想試探他對路寧的態度,提今天的行程是顯然是想提醒他監控太嚴密了就真有點變態了。
周承琛卻不輕不重堵了回來,路寧性格溫善,他不放心。
「有些事我並不覺得對,但什麼都不做更錯。兩權相害,我只能選擇最讓我心安的那個,我不希望她因為變成我太太而感覺到太多壓力。」
意思是如果他不時刻盯著她,成為周太太的壓力就會落在她身上,出了事再後悔就無濟於事了。
梁思憫和杜若楓都心知肚明,就像路寧說的,倆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分開對誰都好。
但兩個人竟然一字都不敢提。
這種壓迫感並不在於體型,而是從內到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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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燈璀璨,車窗外光怪陸離。
加上臨近年關,到處張燈結彩,比平時多了幾分熱鬧。
司機把車開到雲庭的樓下,隔著一個綠化帶,旁邊就是公寓的大門。
司機下了車,站在垃圾桶前抽了根煙,知道先生和太太大概是有話要說的。
「她們對我是不是不太滿意。」周承琛攥著她的手,低聲詢問。
路寧搖搖頭:「沒有。」
「你撒謊的時候總是不敢看我。」周承琛的聲線依舊沙啞,只是比起昨晚已經好了很多了,這種低沉嘶啞的質感,反而更添了幾分冷峻。
路寧不甘示弱,抬眸直視他,好像為了告訴他,我沒有撒謊。
周承琛凝視她,微表情有幾分壓抑的憂慮,像是焦躁不安。
他攥著路寧的手有些用力,瞬間讓路寧生出一種被禁錮的感覺。
她忍不住覺得有點惱怒,好像在被他質問一樣,於是她微微直起身子:「那你就不能表現得好一點。」
像是有一層無形的冰面被打破,周承琛緊抿的唇微微開合,最後無奈地抱住她:「好,對不起,沒有要兇你,我就是太害怕了。」
路寧被他抱著,委屈也慢慢揮發,她吸了下鼻子:「我今晚不想帶你回家了。」
「你……」周承琛皺眉。
路寧悶聲說:「你什麼都不聽我的,你不能不監視我,姑且算你怕我出事。連這種小事你都不聽我的,我會覺得我是被你豢養的鳥,只能被你擺布。而且你都沒有好好陪小白,你對路小白一點都不好。」
路寧一緊張就結巴,一結巴聽起來就像是哽咽。
周承琛幾乎瞬間投降:「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