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理智告訴他她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
但他沒那麼篤定。
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沒那麼相信自己。
不太信自己如今的轉變真的符合她標準了。
不太敢將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和她前男友比。
連一句想你,都要借著毛孩子說。
想問她見紀肖燃幹什麼了。
他們聊了什麼。
有什麼可聊了。
不會上次他揍他,她還是心疼內疚吧。
周承琛煩得要死,指骨輕敲桌面,一下一下,越來越急促,她不回訊息的五分鐘裡,他把紀肖燃埋哪兒都想好了。
他驟然起身,就這麼一瞬間,決定親自去接她。
衍城離她那兒,大概只有一百公里,開車需要一個多小時。
他一手控住兩隻貓,一隻擱在肩頭,一隻抱在懷裡,大步出去。
剛走到電梯,正打電話讓許默把明天的安排全部推後。
電梯那邊出來一個人影。
一剎那,天都好像晴了幾分。
路寧穿著一身純白色,只睫毛頭髮烏黑,手裡拎著一包糖炒栗子,聞言看他:「你明天要去幹嘛?」
周承琛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垂眸看她:「回來怎麼也不告訴我。」
路寧把小橘從他懷裡抱過來,「別人送我回來,路上聊了點事,沒顧得上。接到你訊息的時候已經下高速了,就想著直接過來找你了。」
本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但看他表情,好像是驚嚇比較多。
路寧有些失落,還以為他看到她會高興呢。
想她都是假的吧。
還是男人的新鮮感僅限於還沒追到的時候。
周承琛看了眼路寧,一句誰送你回來就在喉嚨裡堵著,可怎麼都說不出。
不敢問。
如果她說是紀肖燃,他能不能生氣。
他如果生氣了,她會不會覺得他太小心眼。
她好話說盡了,態度都做出來了。
為了讓他安心,甚至都從雲庭搬出來了。
周承琛感覺自己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塊兒玻璃,緊繃著,脆弱得像是一敲就碎了,於是悄無聲息,不敢吭聲。
「我們先去一趟雲庭吧!還有一些東西沒收拾,然後我跟你商量件事,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別生氣。」
周承琛沉默著,攥著小白的爪子,小白被他抓疼了,嗚嚥了一下。
他偏過頭,卻是說了句不相干的,「你那天說想開公司,我幫你攢個局,先把寶馬的代理拿下來。」
她還是想做車相關,她好朋友梁思憫家裡把這塊兒都快壟斷了,從那邊搶生意可不好做,但兩家的關係,合作起來卻也方便,算是有利有弊。
路寧以前總是很忌諱求他幫忙,總覺得欠很多了,不想再多欠他。
但做生意,哪有獨木成林的,合作共贏才是常態。
她身邊現成的金大腿她不抱,何必捨近求遠。
「好啊。」路寧點點頭,「那謝謝啦。」
周承琛聽到這麼客氣的謝謝,表情更僵硬了。
他說:「前天讓人在拍賣會上拍了一塊兒十三克拉的粉鑽,回去看看喜不喜歡,還沒交給設計師,做什麼你定。」
路寧斂眉,「你送我的夠多了,我下輩子都戴不完。」
她感覺自己都可以去辦珠寶展了。
「吳園捐給市裡了,但經營權還在我們手上,以後交給你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