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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詩夏一個人閒不住,一邊洗漱做準備,一邊又忍不住撥路寧電話煲電話粥,聊些有的沒的。
路寧塞著藍芽耳機,有一搭沒一搭陪著聊。
突然說起周承琛,徐詩夏忿忿不平:「他說結婚就結婚,他說離婚就離婚,你未免也太好說話了。」
路寧無奈一笑:「也不是……我倆真沒矛盾,就是不合適,能分開挺好的。」
起因不過是他生日會,周家人故意損路寧的臉面,暗示她三年都沒孩子,旁敲側擊是不是不能生育,路寧低著不語,搪塞過去了。
她對這件事想得很開,只要周承琛不強求她,別人說什麼她笑笑就行了。
老太太卻仍不甘心,挑無人的時候對周承琛說,若是外頭有帶回來,周家也是認的。
只當周承琛還在因著那段不被家裡允許的戀情和家裡賭氣。
周承琛剛不在,這才知道有人故意羞辱她,蹙眉問:「為什麼不說?」
路寧搖搖頭,只說沒必要。
他在晚宴時候發了火,說了幾句難聽話,鬧得一場生日會不歡而散,最後是她攔著,沒立刻從老宅離開,也算全了臉面。
他喝了點酒,半醉,問她是覺得沒必要爭吵,還是覺得本來就沒感情不重要。
路寧猶豫片刻,說都有。
那夜裡昏天暗地做了一回又一回,她似乎在發洩,而他似乎在較勁。
筋疲力盡的時候,路寧在想,明明這方面挺和諧的,雖然跟紀肖燃分手心碎身傷,她倒也不是非誰不可愛了就走不出來的人,既然已經結婚,完全割捨才是對紀肖燃的尊重。
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卻也想不明白,只是覺得這婚姻不是她想要的,但當初聯姻,是路家求著他,她不好主動叫停。
於是她軟了聲音,說:「現在也沒人能怎麼著你了,你也不用在我這裡委屈,其實你可以去和你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聯姻那會兒他腹背受敵,周老爺子病重,巨額的遺產等著瓜分,各方都卯足了勁,他結婚也不過是為了多瓜分些遺產,好讓自己在周家站得更穩一些。
如今他也如願了,這婚姻其實沒有那麼必要了。
周承琛不說話,許久才問一句:「寧寧,我對你怎麼樣?」
路寧垂眸,像個乖巧的學生,認真道:「你對我很好。」
她在他面前偶爾像個晚輩,偶爾像個聽話認真的學生,只是唯獨不太像妻子。
她年紀確實還小,或許從未對這段婚姻有過任何憧憬。
周承琛未盡之言全都咽回去,只是起身去了陽臺,點根雪茄冷靜稍許,回身說:「你要是實在不適應,我可以放你自由。」
她露出由衷一個笑容,好像三年裡,就等著這一刻,如釋重負:「那謝謝了。」
路寧想起那天,莫名覺得荒唐好笑,上一秒還做得你死我活,下一秒突然又是分手大戲,想到這兒,她不由失笑,突然想不起來這三年都發生過什麼了。
紅綠燈,她緩慢停下來,但剛停穩,突然身後一股巨力。
「砰——」
她身子往前,腦袋磕在方向盤上,突然的變故讓她懵了一會兒,後視鏡裡看到後車下來人,她才驚醒。
被追尾了。
直行道,紅綠燈,她沒有任何違規操作。
對方全責。
她定了定心神,深呼吸。
剛剛被撞了一下,耳機和手機全都飛了出去,這會兒又響起來,她表面鎮定,其實內心慌亂,胡亂接起來,說了句:「夏夏,我被追尾了,我處理一下,可能晚點回去,你餓了先點個外賣。」
「地址給我。」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線鑽進耳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