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這個詞太溫和了,退路太多了,就彷彿是一句:不行就算了。
於是那時候徐詩夏勸她:「你要想好,你究竟是真的喜歡他,還是被他追得沒脾氣了。」她太知道她的心軟善良了。
路寧很認真地回答她:「應該都有一點。」
所以她當時是說:「別勉強自己。」
只是沒想到,倆人倒是比那些乾柴烈火的在一起更長久一點,直到畢業感情都很穩定。
徐詩夏抱了抱她:「真的啊?」
車子到了,代駕把徐詩夏的車停靠在路邊,徐詩夏陪著她下了車。
追著她問:「真的嗎?」
只是沒想到抬眸又遇見紀肖燃,他在樓下大廳躑躅,一個人拖了很多東西,還抱著貓,有些吃力。
這個時間點,沒有人路過,也沒有人幫他。
路寧清醒了一點,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扯著徐詩夏幫他抱起了一個箱子,「我幫你吧!」
紀肖燃抬頭看她一眼,「謝謝……」
他嗓音乾澀,像是一瞬間失去了語音功能,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把箱子接過來,把貓咪塞給她,但塞到一半突然又挪回來,有些尷尬:「抱歉忘了你不能抱貓。」
她說他老公對貓毛過敏。
路寧把毛球抱了過來,「沒事,他不……」她想說周承琛不住這裡,但又覺得這麼說不合適,於是改口,「回去洗個澡就好了。」
毛球終於如願抱住了她,爪子緊緊扒住她的肩膀,腦袋狠狠地蹭她的臉,路寧覺得有些難過,只好一下一下撫摸它的背。
沒有了貓束縛,紀肖燃很輕鬆把箱子摞起來抱在懷裡,側頭說了句:「麻煩你了。」
徐詩夏在旁邊不說話,眼神在兩個人之間轉來轉去,默默跟著兩個人上了樓,他停在18層,路寧撐著電梯,等他把箱子搬出去,又等他抱過了貓,然後才離開。
電梯門合上的時候,毛球還在掙扎著叫,路寧趴在徐詩夏肩膀,難過得掉眼淚。
「我真的對不起它。」
毛球是紀肖燃的貓,倆人在一起之前就養著了,在一起後路寧照顧得更多,所以也跟她很親。當時分手的時候,她輾轉聽說過毛球不吃不喝,但是那時候她已經跟周承琛結婚了,也已經知道他貓毛過敏,她既沒有臉去問紀肖燃要貓,也沒有辦法把貓養在身邊,那種無能為力在看到毛球的瞬間似乎又被勾起來。
她真的很愧疚。
徐詩夏以為她說紀肖燃,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背。
路寧這會兒才抬頭:「你怎麼上來了。」
徐詩夏「啊」一聲,重複:「我怎麼上來了……」
於是路寧又送徐詩夏下去,兩個人站在公寓門口的臺階上依依惜別。
徐詩夏還是沒搞懂,再次問她:「真的要再試試?還心動?」
路寧想起周承琛的臉,他總是很少表情,但長相其實很符合她的審美,不然倆人也不會那麼契合。
畢竟性生活和諧,也很難沒有一點感情。
但說不上心動不心動,她是個過於心軟的人,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總是很願意給別人機會,所以在感情問題上,她也會很在意是真的想再試試還是某種無可奈何的妥協。
大概今天情緒波動太大,她在憤怒之餘忍不住反省了一下自己,她對周承琛到底是什麼感覺。
他問她如果刨除一切前提條件,只是他和紀肖燃站在她面前,她會不會選擇他。
她其實心裡有答案了。
如果刨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