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出也許正是最糟糕的、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那種情況。她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甚至還繼續飲酒陪笑,可握著酒杯的手卻不自覺微微顫抖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人在情緒差的時候更容易控制不住酒量。這個晚上,岑文華似乎喝得有點多了。至少,比平時的量稍微多了一些。秦建感覺到了她今晚情緒的變化,於是在回去的路上他也沒說什麼,兩個人一路沉默。
她什麼也沒問,他什麼也沒說。兩個人看似無事發生,可卻更似在冷戰。
……
秦佑只睡了一小會兒就醒了。迷糊之中他本想關掉床頭燈繼續睡,可當他側頭看見床邊那個趴在床頭睡著的女孩時,他的心立馬“咯噔”一聲,酒也瞬間清醒了大半。
不,準確說,是驚醒。
他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見腰帶完好扣著,這才放下心來。
還好,他並沒有做出喪心病狂的事。雖然他的自控能力一向很強,可今晚的聚會大家都玩high了,玩大了,後面他上了車回別墅這段之後的記憶,他已經開始有點斷片了。
而這個時候,女孩正睡得香呢。
他鬆開了手。他根本不記得自己究竟為什麼會抓著她的手,只依稀還能回憶起剛剛那一覺他似乎夢見了自己的小時候,那時媽媽還活著,他們在一起玩耍的場景。
至今也有十餘年了。怎麼會突然夢到這個。
秦佑看著熟睡中的女孩,她的側顏安靜而美好,長長的頭髮被壓在纖細的胳膊下。想必是她不願打擾了他的夢,所以寧可自己在這邊困得睡著了,也沒有強行掙脫他的手。
多麼善良的女孩子,就和一年半以前那個聖誕夜一樣。她於他而言有著尷尬的身份——他爸爸違背已故母親的意願所娶的女人帶過來的拖油瓶。而他也曾經一度以為,他不會與她有任何的交集,即使有,也不過只是逢場作戲罷了。
可如今……
秦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酒醉後的頭痛令他無法正常思考。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顯示是凌晨一點。
時間不早了,他不能讓她一直趴在這裡睡,這麼睡一晚上肯定會感冒。他應該把她搖醒然後告訴她,你趕快回你自己的房間裡去。
可是當他看見女孩睡得正香的容顏時,不知怎麼,突然又心軟了。他甚至能夠想象到他把她弄醒後女孩皺著眉頭睜開眼的情景——她會揉揉自己的眼睛然後說“唔,不好意思我竟然在這裡睡著了,我這就回去,不打擾你啦”,然後轉身離開房間,而他會默默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門口樓梯的拐角處。
“……”
秦佑翻身下床,沒有吵醒岑然。他輕輕拉起她的小胳膊,一隻手臂托住她的後背,另一隻手托起她的腿,用公主抱的姿勢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她比他想象得還要輕一點。女孩的頭很自然地順勢靠進了他的懷裡,柔軟的髮絲隨著他的腳步而一下一下蹭著他的胸膛,好癢。
他不知道她醒了沒。應該是沒醒,或者是醒了也迷迷糊糊的,也許會以為只是做夢什麼的,接著又昏昏沉沉睡過去。
這樣最好,他不想打擾她,就算他欠她的好了。
可,偏偏就是那麼巧,當他抱著她往她房間那邊走的時候,就在他走到樓梯走廊中間那一刻,秦建和岑文華回來了。
那聲突如起來的開門聲有些粗暴——因為岑文華心情有些差的緣故——她用力推開門,而第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場景——
秦建的兒子衣衫不整,襯衫的扣子是開著的,而她視若珍寶的女兒穿著粉色的睡衣被他抱在懷裡,是聽到他們進門的聲音岑然一下子醒了,而秦佑見她睜開了眼睛這才將她放了下來。
“媽媽……你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