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一時疏忽沒有跟岑然確認她究竟是不是真的來“坐檯”的,但若是這麼說,從某種角度而言岑然也有同樣的錯,她也沒有說清楚。
“我知道。”
秦佑的語氣卻仍然冷淡,“可是那不重要。”
究竟是不是王姐的錯,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害得岑然差一點受欺負——這一點,惹到他了。
也是在這一刻岑然真正意義上明白了,哥哥的世界,原來並不是她想象那樣簡單——僅僅是有錢、有權、或者是身邊永遠圍繞著數不清的“想上位”的女人。
而是,當有人惹到他的時候,他根本不需要去糾結“誰對誰錯”,甚至根本不需要任何“道理”去說服,他想搞誰,不過就只是一句話的事。
王姐的“疏忽”,惹到他了。
就這麼簡單。
“哥。”
沉默了半晌,岑然才又開口:“把她辭退了吧。”
血液已經快要凝固的王姐在聽到岑然這句話的時候,愣了一下。她明白,此時此刻,這個女孩子是打算放她一馬了。
她向岑然投來了感激的眼神,餘光卻又看到秦佑冰冷的眸子,他在明明白白地用眼神告訴她,這次因為岑然的求情他放她一馬,如果她以後敢惹事,他就會叫她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
晚上,秦佑親自開車送她回別墅。出了這麼大的事聚會自然也就不歡而散,岑然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直低著頭。
“我回去會替你教訓他們。”
“……對不起。”
“你道歉做什麼,我明天叫他們來給你道歉。”
“今晚,你們本該好好的聚會,都是因為我才搞砸了。如果不是我沒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稀裡糊塗就來了這兒還進了包房……你們現在應該都high著吧。有聚會,說明原本是有好事需要慶祝。”
秦佑微微側過頭,看見女孩柔美的側顏。
他有些驚訝,因為岑然竟然會懂得去換位思考,能夠考慮其他人的立場,而不是將所有事都以自己的利益為出發點去判斷是非。
當然毫無疑問她也是善良的——但這種思維方式與善良無關。
有的人活一輩子都看不清一些事兒,而岑然卻能看得通透。這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岑然見他一直看著自己忍不住俏臉一紅,“你……你為什麼一直看我?你倒是專心開車呀。”
秦佑勾起唇角,覺得今晚的心情似乎終於稍微好了一些。
“你明天有什麼安排麼?”
“去醫院。”岑然說到這裡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原來,思雨竟然經歷了那些……我應該去看看她。”
“你擔心她?”
“嗯。擔心她的情緒。”
“……我也很擔心你。”
岑然聞言,身子一怔。
秦佑仍舊在開車,此時到了別墅周圍的路上已經沒有其他人,於是他放慢了速度。
岑然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可是他卻又重複了一遍——
“我也很擔心你。”秦佑低沉的聲線如同醇酒,“所以,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呃,好吧。”岑然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好像邏輯有點奇怪,又好像沒什麼不對?
秦佑沒有再說別的。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只隱約覺得他身上似乎再一次散發出了一種冰冷的氣息——就和他在說“把王姐扔進鱷魚池”時的感覺如出一轍。
“誒……你該不會是聚會的時候看上思雨了吧?”
岑然見氣氛有些不對,便擠眉弄眼跟他開了個玩笑,想緩和一下氣氛。
秦佑卻只是冷冷牽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