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予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出酒吧大門,她才長舒了口氣,可算是送走了這尊瘟神,然而她還沒鬆懈下來呢,就聽到季疏白不容置疑地對她說道:“不許再看他!”
陳知予趕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狡辯道:“我沒看他!”
季疏白神色中的柔光不見了,僅剩下了緊張與不安,垂眸看著她,眉頭緊促,嗓音沉沉地問:“他怎麼來了?”
陳知予心想:沒看出來你這個小和尚還有兩幅面孔呢。
但她也感覺到他不高興了,立即哄道:“他吃飽了閒著沒事幹跑來噁心我了,跟我可沒關係啊,我還讓他滾蛋了,我讓他滾了好幾遍,但是他不滾。”說完,她又仰起下巴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他算個屁,你才是我最愛的小寶貝。”
季疏白的神色並未緩和:“你和他約了明天見面?”
陳知予嘆了口氣,無奈道:“他就是故意挑撥離間,看你來了他才那麼說得,你不瞭解他,傅雲潭這人特別狡詐,你千萬不能中他的計。”
季疏白:“真的?”
陳知予:“騙你我是狗!“
季疏白沒說話,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他的目光銳利,似乎能直接看透她的心,陳知予壓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下意識迴避了他的目光,嘴上卻信誓旦旦:“你別胡思亂想了,我肯定不會去見他。”說完,她慌慌張張地轉身往回走,嘴裡還唸唸有詞:“我得趕緊把帳對完,等會兒要營業了。”
季疏白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的背影,神色黯淡了下來,長長地嘆了口氣。
酒吧六點開始營業,五點半左右的時候三人組從樓上下來了,劉琳琳也差不多在這個時候來了酒吧。
夜幕降臨,陸陸續續來了客人,幾個人逐漸忙碌了起來。
今天週末,又是客流量爆棚的一天,大傢伙忙得腳不沾地。
中間某個時間段,吧檯後面放著的預備冰塊不夠了,加菲忙正忙著給客人調酒,就喊了陳知予一聲,讓她幫忙去後廚拿冰塊。
陳知予收到請求後立即去了後廚。
後廚亮著燈,門是虛掩著的,陳知予剛走到門口,劉琳琳的聲音就從門縫中傳了出來。
她像是在和誰打電話,聲音又急又快,甚至都快急哭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要那五百塊錢幹什麼?”
一聽這話,陳知予就大概能猜出來劉琳琳在和誰打電話了:她的那個吃軟飯的男朋友。
進過這一段時間的簡單相處,陳知予對劉琳琳的印象改觀了不少,起初她一直以為劉琳琳是個善於利用別人同情心的、比較有心機的女孩,但是慢慢地她發現,這女孩就是單純的喜歡賣慘而已,心眼兒是真的不多,家裡面什麼事都往外說,就連她一個月能掙多少錢,要花多少錢,能存多少錢這種事都會跟他們說說。
南橋全體員工現在都知道她雙十一都買了什麼東西打了幾折。
說白了,劉琳琳非常喜歡分享自己的生活日常,就是她的日常生活聽起來比較慘而已,但也有開心事。
就好比她和她男朋友。
劉琳琳就是個典型的戀愛腦,愛她男朋友愛到骨子裡,願意為了愛情付出一切,但是那個男人,實在不是什麼良人,整天遊手好閒不求上進,平時就靠劉琳琳掙錢養著,但是他花錢卻大手大腳,打麻將一晚上能輸好幾千,平時出門和朋友吃飯,還喜歡裝大佬請客,就為了在朋友面前有面子,卻從沒想過自己揮霍出去的這些錢全是女朋友同時打好幾份工賺出來的辛苦錢。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個男人就是在壓榨劉琳琳,但劉琳琳卻對他死心塌地。
前幾天她男朋友送了她一雙廉價的線織手套,她接連開心了好幾天,還不停地向他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