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滿圓潤的指甲蓋上,塗著櫻桃紅色的指甲油。
季疏白開始燥熱,身體裡像是燃起了一團火。
這個混蛋!
他用力地咬了咬牙,又把眼抬了起來,強作鎮定地看著她的臉:“謝謝。”
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正直,嗓音卻微微有些沙啞,像是被火烤了。
陳知予注意到他的耳尖又紅了,忍不住地在心裡發笑:看來你這個小和尚六根不淨呀。
還是社會經驗不足,姐姐會教你認識社會險惡,教你明白什麼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她又將手裡的馬克杯往前伸了一下,柔聲催促:“接著呀。”
季疏白渾身緊繃,面不改色地接過了她手中的杯子,再次道謝。
陳知予忍笑,貼心叮囑:“早點休息,晚安。”
季疏白:“晚安。”
陳知予看著他那副強作鎮定的模樣,心滿意足到了極點。
被不屑一顧了這麼多次,終於扳回一局,相當的揚眉吐氣。
氣定神閒地朝他勾了下紅唇,她才扭著小腰走人。
她離開後,季疏白立即關上了房門,壓制已久的呼吸與心跳終於可以放開了。
心跳快如擊鼓,呼吸灼熱又急促。
她身上似乎有一股魔力,哪怕是隻隨便對著他勾勾手,他就能為了她發瘋。
許久後,他才漸漸冷靜下來,看了眼手裡的牛奶杯,又無奈地長嘆了口氣。
他遲早會被這個混蛋折騰死。
但這一切又全都是他自找的。
他擺脫不了她身上的那股魔力,再混蛋他也對她欲罷不能。
回到房間後,陳知予又看了兩集狗血愛情電視劇才睡覺。
生活太苦,狗血電視劇是她唯一的快樂源泉。
臨睡前她還特意定了個早七半點的鬧鐘,其實平時她很少會這麼早起床,但現在有和尚弟弟在,她要早起給他做飯吃。
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
現在他們倆同居一個屋簷下,她下手也方便了。
近水樓臺先得月,照這個趨勢下去,三百萬到手,指日可待。
懷揣著對三百萬的美好期望,她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第二天早上鬧鐘準時響起,她沒有絲毫拖延,按時起了床,然而當她一開啟臥室的房門,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飯香味。
開放式廚房就是這點不好,只要一有人在廚房做飯,滿屋子飄的都是香味。
陳知予的腳步不由一頓,既驚訝又意外。
是和尚弟弟在做飯麼?
她立即朝著廚房走了過去,才一走到餐廳,就看到灶臺前站著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
季疏白背對著她而站,穿著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脖子後面掛著一根粉色格子的繩子,後腰上也繫著一根粉色格子的繩子,即便他不轉過身,陳知予也知道他胸前掛著她的粉色格子圍裙。
他腳上穿著她給他買的黑色拖鞋,沒穿襪子,又由於雙腿過於修長,家居服的褲腿還短了一節,露出了骨節分明的細長腳踝,特有漫畫感。
那一刻陳知予的腦海中瞬間冒出了四個字:賢夫良父。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季疏白轉頭回身,看到陳知予後,對著她淺淺一笑:“睡醒了?”
嗓音低醇,富有磁性,荷爾蒙氣息十足。
他的語氣和神色還都特別溫柔,像極了清晨起床後,丈夫跟習慣賴床的妻子打招呼。
陳知予就像是忽然被下了降頭一樣,呆愣愣地杵在了原地,一臉茫然地回:“醒了、吧。”
應該是,醒了吧?可又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不然會怎麼一覺醒來有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