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予毫不留情:“你的建議不重要,以後少提。”
傅雲潭:“……”
嘆了口氣,他滿含歉意地回:“對不起。”
陳知予沒再搭理他,再次將臉別向了窗外。
夜幕已黑,整座城市燈紅酒綠,賓利車穿梭在車水馬龍中,一路朝東行駛,最終開到了立華高中附近。
具體點來說,是立華高中旁邊的河灣橋上。
與立華中學一河之隔的,是一座城中村,立華當年建校的時候徵用的就是這座村子的土地。
居住在這座城中村裡面的居民,都不是一般的有錢。
陳知予一下車就明白了傅雲潭今天晚上帶她來這裡的用意。
當年上高中的時候,她很喜歡拉著他一起逃晚自習,就為了趴在這座橋的欄杆上看隔壁城中村的土豪們賽煙花。
煙花對於他們來說,就跟不要錢似的,天天晚上比賽放,讓隔壁學校的學生們大飽眼福。
但陳知予不愛在學校看煙花,就愛趴這座橋的欄杆上看,因為橋下沉靜的水面反射出的煙花比天空上的煙花更好看。
天空上的煙花和水面上的煙花同時炸開,一個清晰明瞭絢爛奪目,一個朦朧不清如水月鏡花,同時映入眼簾,是一副絕美的畫面。
如今十年已過,隔壁村子的土豪們,依舊喜歡放煙花。
陳知予才剛走到欄杆邊,就聽到了“砰”的一聲響,抬頭看去,漆黑深沉的天幕上炸開了一朵五光十色的大煙花。
她漆黑的眼眸中倒映著煙花的光芒,卻再也沒了十年前的喜悅與欣賞,僅剩下了感慨萬千。
時間可真是個,不饒人的東西。
傅雲潭走到了她的身邊,抬頭看向夜幕上接連炸開的煙花,也感慨了句:“好久沒看煙花了。”
與她分開的這十年間,他沒再看過一次煙花。
陳知予盯著天空看了一會兒,垂下了目光,看向了水面。
水中的煙花比之天空上的煙花清冷了許多,缺少了煙火氣,但她現在卻更喜歡看這種沒有煙火氣的假煙花。
清清冷冷、安安靜靜的挺好。
她現在也不想說話。
因為她已經預料到了傅雲潭帶她來這裡的目的。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傅雲潭的聲音忽然在她的耳畔響起:“你能重新回到我身邊,我很開心。”
他的語氣深沉有力,是由衷而發的開心。
陳知予趴在欄杆上,低頭看著水面,回:“不用感激我,我應該照顧你,你救了我。”
傅雲潭知道她是在迴避問題,嘆了口氣,道:“你說過,只要我活下來,讓你做什麼事情都可以。”
陳知予僵住了。
她明白,他現在是想讓她信守承諾。
內心掙扎了幾秒鐘,她終究是沒能擺脫道德的約束,站直了身體,轉身看向了他,問:“你想讓我幹什麼?”
傅雲潭:“我想讓你跟我回美國。”
他想帶她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
陳知予難以置信:“去美國?”她沒想到,他是想帶她走,但是她不能走,不假思索地拒絕了他,一邊搖頭一邊回,“不行,我不能走。”
傅雲潭蹙起了眉頭:“為什麼不能走?”
陳知予無奈反問:“我的酒吧怎麼辦?不管了麼?我的家人怎麼辦?也不管了麼?”
傅雲潭不解地問:“什麼家人們?”
陳知予發現,傅雲潭是一點也不瞭解她,無奈又急切地回道:“我的三個店員,他們和我一起堅持了十年,我怎麼能拋棄他們自己去美國?”
傅雲潭解釋道:“我沒有讓你拋棄他們,也沒讓你放棄酒吧,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