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稀碎。
可想而知,他現在確實是,很生氣。
陳知予走進辦公室後,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季疏白沒想到她能回來,但這並不能消滅他的怒火,不過也沒再繼續砸東西,也是因為沒什麼好砸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地剋制著自己的怒意,面色陰沉地看身她,咬牙切齒:“誰讓你進來的?周驍寧!”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在怒吼。
站在門外的周驍寧渾身一僵,急慌慌地衝進了辦公室,然而卻未遂,陳知予一把將他推了出去,繼而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然後轉身看身了季疏白,抿了抿唇,愧疚又不安地道:“你不是想讓我哄你麼?我回來哄你了。”
季疏白的臉色沒有絲毫緩和,呼吸急促,高傲又冷漠地回道:“不需要!”
陳知予嘆了口氣,只好主動朝他走了過去,抱住了他的身體,將腦袋依在了他的心口,自責又心疼:“對不起,我剛才說的都不是真話,我是故意氣你的。”
季疏白不為所動,垂眸盯著她,語氣中依舊壓抑著怒火:“鬆手!”
陳知予不但置若罔聞,反而將他抱得更緊了,繼續哄道:“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你救了我一命,我卻騙了你十年,是我欠你的。”
季疏白氣急敗壞:“我從來沒說過你欠我什麼!”
陳知予渾身一僵,抬起了下巴,怔怔地看著他。
眼眶忽然就酸了。
他確實是全世界最愛她的人。
她本以為自己是個特別無藥可救的人,但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錯了,她還有救,季疏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個能救她的人。
他是她的藥。
她踮起了腳尖,將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季疏白卻還在氣頭上,直接別開了自己的臉。
陳知予不死心,抬起手用力地捧住了他的臉,強行親吻,然而季疏白卻不配合她,她就有點生氣了:“你讓我哄你,然後你還這種態度對我?我數三個數,你趕緊跟我和好,不然以後……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季疏白就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一口咬住了她的唇,帶著一種懲罰的意味,蠻橫又霸道地親吻了起來。
陳知予抱住了他的脖子,一邊回吻著他,一邊氣急敗壞地心想:王八蛋又偷襲我!
季疏白這次吻得一點也不溫柔,甚至帶著怒火,這一吻結束後,陳知予的嘴都腫了,跟做了豐唇似的,但是看在這次是她把他惹生氣的份上,她沒跟他計較那麼多,再次捧住了他的臉頰,好聲好氣地問:“能跟我和好了麼?”
季疏白麵色依舊陰沉,言簡意賅:“不能!”
他這次是真的要被她氣死了!
陳知予:“……”
你多少是有點得寸進尺了吧?
她無奈又心累,卻又不得不低聲下氣地詢問:“寶貝兒,我到底怎麼做才能讓你消氣?”
季疏白不置可否,垂眸看著她,沉聲質問:“你為什麼回來?”
陳知予:“回來哄你呀!”
季疏白追問:“為什麼要哄我?”
陳知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答案呼之欲出,她也心知肚明,卻就是開不了口。
因為她跨不過心頭的那道坎兒。
她害怕自己跨出那一步之後,迎面而來的會是萬丈深淵。
“因為、”她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下意識地低頭,垂眸看身了腳尖,給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因為我怕你拆了我的酒吧。”
季疏白咬了咬牙,冷冷道:“我不拆了,你可以走了。”話音還沒落,他的鼻腔猛然一溼,與此同時,他聞到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