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掃一眼是個什麼內容,別的沒瞧見,就看見一行字“初七酉時一刻,雲月樓有要事相商。”
寧二公子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大哥長臉,早年進了玄密司當密探,成了皇帝身邊的紅人,有什麼訊息總是得的最早。
寧府一直想巴結楚談,說不定還真能說出個什麼事兒來。
“初七?今兒不就初七嗎。”襄夏算了算時辰,快酉時三刻了都。
襄夏望了一眼楚談早早消失的院口,無奈揣起手書,嘀咕了一句:“對不住,屬下得先去瞧瞧了。等我回來跪釘板上哄您。”
隨後叫了身邊幾個護衛,吩咐下去好好看護主子,自己飛快翻牆跑了。
楚談就在院外,本以為襄夏馬上就會追出來死皮賴臉哄自己,沒想到,這人居然半句話都沒說,還翻牆跑了。
原來他根本就沒打算追自己。
一直悄悄跟著楚談的小影衛跳下來,低聲勸他:“王爺,太冷了,快回去吧。”
楚談嘆了口氣,垂下眼瞼,轉身想了想,扯著那個叫蓮角的小影衛出了王府。
蓮角戰戰兢兢跟著,心裡無比絕望:“完了,我涼了。這事兒被影衛長知道了自己肯定被剁了餵雞。”
楚談一路悄悄跟著襄夏,見他進了雲月樓。
蓮角大驚,嚥了口唾沫,長官從前絕不逛煙花柳巷的。
“還逛青樓。”楚談靜靜站在暗處望著遠處的煙柳色海,眉頭皺得更緊。
“就是!”蓮角專心致志附和,“誰說不是呢!他可真不是個玩意兒!”轉眼又開始哀求,“好了王爺快回府吧……”
十六歲少年的好奇心和控制慾強得令人歎為觀止,楚談甩開身邊礙手礙腳的小影衛,整了整外袍,緩緩走進雲月樓。
“哎!”蓮角用力薅著自己頭髮,小聲叫他,“王爺!您千金貴體怎麼能進這地方……”剛要追進去,就被看場子的給攔下來。
硬闖吧,到時候整條街都得知道,鎮南王府的王爺進花樓了,只得在外邊等著,好在長官還在裡邊能照應著。
裡面站臺子的一見這舉手投足不凡的小公子踏進來,又上下悄悄打量他這一身銀絲玉縷雪狐裘,一看就知道是不好伺候的,再看楚談一臉陰鬱,一時不敢上去招呼,只敢在一旁賠笑引著。
“剛進來的那個,在哪兒。”楚談抬眼問。
“在……上邊……靠裡那一間,牌名紅梅。”
楚談徑直上了樓,走到最裡面那間。
懸著紅梅牌的木門緊緊閂著,裡面傳來愈發粗重的喘息聲,偶爾伴著幾句女子軟糯黏語。
楚談僵住了,掌心的冷汗滲出來,就像凜冬時節劈頭蓋臉澆下來的一盆涼水,凍得人從裡到外都冷透了。他緊皺的眉頭漸漸鬆開,緊繃的肩膀也鬆懈下來,眼神裡的難以置信變成無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