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許溫言就坐在床上數著錢。
要說這新換的床板就是結實,坐著也舒服。
這幾天賣竹筍乾跟菜方子一共掙了不少,除去買磚買瓦用去的還有二十兩,陳三林手裡有十四兩,這些錢夠生活的了。
許溫言也不想折騰那麼多,現在這個時期過於敏感了,許溫言得準備以後逃難的生活。
這戰亂之事,基本上板上釘釘的的了,必須要早早選好地點。
“陳哥,明天我們去一趟山裡吧。”小心收好銀子許溫言認真跟陳三林商量著。
“好,怎麼又想去山裡了?”陳三林將兩人的手巾洗乾淨後晾在一起。
許溫言皺了皺眉,臉上都是凝重之色,陳三林見他有些不對勁,就在他正面盤腿坐著,然後也學著許溫言之前的樣子,小心地摸了摸他的頭。
“就是想找一個稍微偏遠的地方,最好地勢險峻,易守難攻的那種。”許溫言手抵著下巴又補充:“最好還是離水源近的,陳哥你快想想。”
憑藉自己,實力荒野求生死忠粉,許溫言就不信自己不能帶著一家人,在山裡活下來。
陳三林抓著許溫言的左手手指,一個一個的捏了捏:“有是有,不過當真是不好過去,你問這個做什麼?想去探險?”
“不是,陳哥我打聽過了,就連梅姐她都說再開今年一年的酒樓,後年她就得南下了,為的是躲避戰亂。”說到戰亂的時候,許溫言的聲音小了幾分,還是別讓孩子們知道的好。
本來就是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這種事情交給他這個可靠的大人就行。
陳三林捏許溫言的手緩了下來,臉色也是嚴肅起來:“這麼說,你想躲到山裡?”
按照正常流程,村裡人需要一路向東或者向南,躲避流民和戰亂,但許溫言知道逃難的日子並不好受。
這在路途中死了的不佔少數,就算到了逃難的地方也不見得真的能好。
哪怕是在這山裡,好歹也比較熟悉當地的氣候環境。
“沒錯,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陳三林只是笑了笑,再將許溫言拉進被窩裡蓋好被子:“恩,陳哥來想辦法,你先睡覺吧,明天我先自己去看看。”
翌日。
知道陳三林要上山,許溫言給他準備了兩個裝滿水的竹筒,跟好幾個饅頭跟土豆餅:“路上小心。”
陳三林微微笑著,俯身將眼睛跟許溫言平視,再湊的近了些輕聲說道:“等我。”
隨即走的時候又摸了摸許溫言的腦袋。
許溫言呆愣在原地,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這傢伙怎麼變得這麼...會。
沒再管那麼多,許溫言準備帶著幾個孩子下到地窖裡,準備把地窖清理一下。
冬天的時候許溫言就下來過幾次,只是裡面實在太髒了都是灰塵,還帶著一股輕微的黴味。
找來撮箕跟掃把,一家人是給地窖打掃的乾乾淨淨,在用石灰粉混合沙子一起撒在地面,防潮。
清理乾淨後,又讓幾個小的把家裡衛生捯飭捯飭,這到春夏了,蚊蟲愈加多了起來,家裡衛生得做到位,回頭等薄荷長起來了,再混合艾葉做一些香包,驅趕蚊蟲。
“你們抓緊時間幹活啊,我去找你們小虎哥,馬上回來。”院子裡的青磚還堆著呢,許溫言在家得把壁爐改造一下。
等到小虎家的時候,他坐在桌子前雙眼失神。
“咋了,咱虎子這副表情。”許溫言坐在小虎旁邊,用右手撐著腦袋看著他。
小虎直接是趴在了桌子上,輕嘆口氣:“許哥,我昨天跟孫姑娘表達心意了。”
許溫言將頭抬起一笑:“可以啊,啥結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