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完璧如腦海重新被昨天經歷的事情給佔據。
縱使她今天在安莊過得有多輕鬆,失敗感情所帶來的後遺症終於在此刻一併發作。
她不能忍受自己在事情還沒解決的情況下,就選擇這樣一個近似於逃避的方法遠離矛盾中心,心裡自然冒出了立刻回去的想法。
而景煜屹在想,為什麼是今天。
為什麼她非急著回去。
難不成。
真特麼應了秦斯銘放的那句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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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璧如這來得匆忙、去得也匆忙的行為讓周霖一家都非常不理解。
“來了也不說一聲,走得又嘎快……”姜姨一邊數落著,一邊臨時給她打包幾袋安裝特產。
“我過段時間肯定還會回來的啦。”完璧如不好意思地在旁邊幫她一起收拾,“哎呀,姜姨夠了夠了,不用這麼多!”
周霖抱著手臂在旁邊,倒是對她的離開無動於衷,“她從小到大不都這樣,小沒良心的。”
姜姨側頭看了他一眼,又突然揚起了一個打趣的笑,“你肯定捨得,反正過一陣子就能去京市找阿玉玩了!”
她接著握住完璧如的手,解釋開口,“囡囡,這小子今年夏天就要去理工大學讀研啦,你們到時候幫襯些哇!”
完璧如詫異一瞬,看著周霖,真誠讚許道,“挺厲害呀。”
離開安莊之後,她和從前的朋友聯絡得的確少了些。
更何況,每次遇到周霖,對方似乎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她就更不好熱臉貼在冷屁股上,故而並不知道他要去京市讀研的事。
周霖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刻意給景煜屹遞了個眼神,神色幼稚又古怪。
景煜屹壓根不把他這種宣戰的行為放在眼裡。
他的情緒還停留在剛才的問題上,此刻沉眉斂目,桀驁的氣質中增了些懶怠。
完璧如看出了他心裡有事,在和周霖一家正式道別以後,這才有機會單獨問他。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們正走在回度假村酒店的青石板街上,完璧如除了隨身攜帶的一個小挎包之外兩手空空,姜姨塞給她的紙袋都被景煜屹單手拎著。
或許是因為並肩走,景煜屹沒看她,狹長的桃花眼微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清軟的詢問聲,景煜屹堪堪側眸,女孩正歪著腦袋朝他這邊探。
半晌沒得到回答,她又自顧自猜測著,“是不是剛剛和周叔喝酒喝太多,難受了?我估計是的,周叔他平常話少,就喜歡找人陪他喝酒,這樣吧,要不我來提一點……”
她說著就要越到他的另一邊把手提袋搶走,景煜屹啼笑皆非,帶著無奈懶洋洋地開口,“這都哪兒跟哪兒。”
他一瞬不眨地盯了她片刻,還是勉強牽起嘴角,聲線散淡地逗她,“爺還是非常能喝的好麼。”
景煜屹的確稱不上醉,也不至於喝得難受。他酒量好,白的能當啤的喝,啤的能當涼水灌。
剛陪周霖他爹碰了幾杯,自個兒一點事沒有,相反還套出這個潛在情敵小時候的不少黑料。
他腳步放慢,屏息聞了聞,一陣醇厚的白酒香氣灌滿鼻腔。
想必是被身邊小姑娘給聞到了,便不動聲色和她拉來了些距離。
“你要不愛聞,我走遠點兒就是。”
傍晚清爽的風拂過,在潺潺流水上掀動微小漣漪,男人說話的時候依舊沒看她,視線順著腳邊靜淌的古溪望去,額前細碎的黑髮被吹起。
完璧如不知道他視線落在了哪兒,理了理自己同樣被吹亂的劉海,沒忍住岔開話,“你不開心吧。”
“沒呢。”景煜屹違心地笑,聲音低低的,如此刻愈加變暗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