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鬆了一大口氣,朝護士姐姐道謝。
“謝我,還不如謝你男朋友。”年輕的女護士笑眯眯開口。
完璧如尷尬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啊,你弄錯啦,他不是我男朋友!”
護士笑著沒說話,起身叫下一位抽血者的號。
完璧如走出抽血室想了想,朝身旁快速道,“謝謝噢。”
景煜屹用散漫的氣音笑了聲,故意道,“我又不是你物件。”
完璧如覺得他有點強盜邏輯。
“那、那也得道謝呀。”
她紅著臉,別過頭,乾脆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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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這根魚刺的過程異常艱辛。
又是要做喉鏡,又是要噴麻藥,鑷子碰到完璧如舌根時,她每次都難受得忍不住。眼尾泛紅,眼眶浸溼,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忙活了大半天,順利取出這根魚刺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經過醫院裡一來二去的折騰,她精力也耗得差不多了。正是飯點,在周霖的提議下,三個人還是驅車回安莊,去他家飯館吃飯。
姜姨不知道他們是從醫院回來的,準備的飯菜中不乏讓完璧如勞累大半天的罪魁禍首。
再次面對魚湯和魚肉,她欲哭無淚,筷子都不碰一下,生怕一不注意再次中招。
正當她埋頭吃著其他菜式時,鮮嫩花白的魚肉被一雙乾淨的筷子夾到了她碗裡。
抬眸看去,景煜屹正慢條斯理收回手,“剔乾淨了。”
她受寵若驚,有些不好意思彎著眉眼,“謝謝呀,我會自己剔的。”
生怕再次勞煩景煜屹,她天人交戰片刻,還是咬咬牙,自己夾了塊魚肉。
一旁的周霖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他一邊在心裡暗罵自己沒眼力見,讓景煜屹搶先去了,一邊彆扭搭腔,“就是,我們小玉又不是三歲小孩,還需要別人挑魚刺不成。”
景煜屹反應很平靜,慢悠悠開口,“不給挑,那她往後都沒膽吃了。”
兩個男人間的暗流湧動沒讓完璧如注意到,她還悶頭和魚刺交戰著。
餐桌上,只有姜姨和周叔二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目光中狹促著笑了。
淅淅瀝瀝的春雨下了一個下午,又下了一個傍晚,總算在他們吃完飯的時候停了。
和梧私房菜館的大院裡,完璧如強硬著把今天的飯款塞到姜姨手裡,“姜姨,你必須得收著。”
“哎呀,囡囡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姜姨家裡又沒什麼別的,只能用做飯的手藝招待儂啦,儂這麼客氣做撒……”
“您快收下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啦,就當這是孝敬您和周叔的嘛!”
……
兩個人推脫拉扯的這半晌,景煜屹剛陪周叔喝了點酒,從大廳走出來。
靠在牆邊的周霖叫住他,語氣說不上友善,“喂。”
“你真是完小玉男朋友?”
今天那場烏龍之後,周霖就沒弄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去醫院一趟,更加對他們的互動感到奇怪。
在完璧如去京市之前,周霖絕對是最瞭解她的人。
她自來熟,無論同性還是異性,和誰都能相處得很好。
眼前這個陌生危險的男人,完璧如或許真能單純地把他劃分到異性朋友的範疇之內。
但男人最懂男人,周霖怎麼可能看不出他藏著的那點心思。
完璧如的聲音還斷斷續續從牆角的另一邊傳來。
“……本來就是我請朋友吃飯嘛,怎麼能白吃呀!”
女孩清脆的聲音落到他們這安靜的角落處。
剛剛的問題沒等到回答,周霖已經率先下結論,嘲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