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原來今天來的客人,是他們啊。
“這就是住在秦家的小丫頭?模樣可真靚!”
梅佳卉端坐在對面沙發上,皮草披肩搭配長款旗袍,看上去古典又摩登。
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打眼望過去,不由在心中感嘆這位富太太的絕塵美貌。
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和氣,看上去是一個很好相處的長輩。
完璧如的防備心盡數卸下,聲軟嘴甜地誇她人美。
秦炅直知道這小丫頭機靈,笑呵呵地繼續為她介紹,“這是梅姨的小兒子,你們剛剛一道上來的,應該也認識了吧?叫人景哥哥就行。”
景煜屹眉梢微抬,又是平常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兒。
“那可不成。”
“我哥也姓景,叫混怎麼辦。”
完璧如疑惑著向他投去目光,很快就捕捉到了男人眼中的狹促笑意。
“這樣,叫聲煜屹哥哥——”
他話音剛落下,梅佳卉就不客氣給了他一個腦嘣。
“淨知道占人小丫頭便宜呢!”
完璧如沒想到名聲在外的景二爺也有這樣的一面,眉眼彎彎笑了起來。
男人好似不大在意,沒再糾結這個稱呼的事。
“還知道笑呢。”
“眼睛腫得像倆核桃——怎麼,後海的水是你昨兒流的淚啊?”
景煜屹靠在斜邊的躺椅上,聲線疏懶,帶著很明顯的調笑。
瞧見他這幅漫不經心翹著腿的樣兒,完璧如摸不準他是否當真在詢問。
她摸了摸鼻子,一時間答不上話,趁著尷尬勁兒去了趟洗手間。
當事人走了,秦老爺子才從鼻尖哼哧一聲,“這不斯銘給惹生氣了?木頭一個。”
景煜屹眉梢一揚。
“哦?”
一個很簡單的單音節。
卻因為這上揚的語氣,而帶了點讓人分不清的色彩。
身旁的梅佳卉同樣驚訝,語氣放緩了些,不可置通道,“這丫頭和斯銘是一對啊?”
見著秦炅直這副不置可否的樣子,她“哎呦”了一聲,語氣發愁,“那我剛剛是不是有點熱情過頭了?”
“小姑娘長得水靈靈,看著就討喜,我還以為……”
景煜屹早猜到了母親所想,蕩著一聲低低的調笑,“您這毛病什麼時候改改。”
“今兒來趟醫院,你看過去一眼,就覺得門口‘護士站黨員風貌展’上能有五個做您兒媳。”
“沒過一會兒,嚯,人選又給換了。”
被戳中了心事,梅佳卉倒也不尷尬,“那你也不學學人斯銘,找著這麼漂亮一小丫頭。”
“每天淨帶著閻逍廝混去了!”
梅佳卉數落完景煜屹幾句,秦炅直笑呵呵地放下茶杯,又很快接過話茬。
“找著有什麼用,臭小子不知道珍惜。”
“三天兩頭把丫頭惹哭。這不,昨兒又吵了一架。”
意外地,景煜屹倏然掀起眼皮往這邊看了一眼。
他閒散地臥在躺椅上,揚著嘴角,語氣中是濃濃的戲謔——
“那感情好啊。”
聽著他幸災樂禍的口吻,梅佳卉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
圈裡的長輩多少都知道,景二少和秦家公子有些不對付。她卻沒料到這小子會當著秦炅直的面兒,把話說得那麼直白。
她秀氣的細眉一挑,動人面龐上泛起怒容,“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就你長了張嘴,就你能耐啊?”
要不是外人在場,她這表情,一看就恨不得把景煜屹的耳朵給揪下來。
景煜屹似乎還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