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只是猜測,但這並非沒有科學依據。我假設末日發生在97-12這段時間內,阿三長官,你覺得你們的基地還能存在嗎?”
“如果只是大氣層消失,地球失去一層保護的話,基地應該還在。”阿三嚴肅道,“基地建於1990年,建立時的堅固程度就能抵抗核彈,這些年經過多次修繕,內部設施極為完善。有為了抵抗毒氣攻擊的空氣淨化、置換裝置和溫度措施,還有數量可觀的存糧。”
無論哪一項都是在末世中能夠保全無數人命的設施,他們現在需要去基地確認。
儘管之前譚硯說有辦法回到現實世界,但梁顯認為,既然‘空洞’現象已經得到了國家的重視,那麼他們既然來了,就要得到更多的情報回去。
只有正視危難,挑戰危難,才能夠戰勝危難。
“我進入‘空洞’這些次,從來沒敢深入‘空洞’後的世界,”譚硯突然道,“既然有更快回去的辦法,就沒必要涉險。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他覺得自己在盡全力保護平縣百姓,可是當研究組詢問他的時候,譚硯才發現自己做得有多麼不足。
整整四十年,他竟然一次都沒有試過去深入未知世界去探索,最終一點情報都無法提供給國家,只能坐視“空洞”現象愈發嚴重。
直到今天看到梁顯的做法,譚硯才明白正確的做法。
“我錯了嗎?”譚硯捫心自問。
“以前只有你一個人進入嗎?”梁顯問道。
“嗯。”譚硯低落點頭。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當場就凍死或者缺氧致死了,”梁顯靜靜地說道,“我之所以敢帶著大家在這個未知的世界亂闖,是因為有你在。”
“因為你說不會讓任何事物妨礙到我們,我們才有探索的勇氣。”梁顯終於按照心意伸出手,摟住譚硯沮喪的肩膀,“如果曾有人說你什麼訊息都打探不到,白白進入‘空洞’一趟,那都是他們站著說話不腰疼。是你幫我們跨過‘生死’這道門檻,你在前方鋪路,我們才能前行的。”
一時間只剩下不斷奔跑的腳步聲與沉重的呼吸聲,以及譚硯低得幾乎讓人無法聽見的“謝謝”。
基地距離“罌粟田”並不遠,只有十千米,這個距離快跑一段時間就到了。在譚硯的保護下,他們一路躲過兩次隕石雨,半個小時後抵達基地。
“這裡原來是個小崗哨,崗哨就是入口,遇到危急時刻,小崗樓可以降落回基地內,原本崗樓的位置會是深深的鋼板。”阿三指著一個空地說,“現在並沒有這個,四周也沒有腳印,不像是有入口的樣子。”
四周一片荒涼,滿是被砸的坑洞,還有幾個殘留的樹根,但是樹已經死透了。
此時太陽徹底升起,沒有大氣層的折射,天空是一片漆黑,只有一輪散發著恐怖熱量的光源,像黑夜中的探照燈足以將周圍照亮,卻沒有白天的感覺。
這是一種極為壓抑、窒息的環境,在這樣的世界中生存,只會感到絕望。
真的還有人倖存嗎?或者說,這裡真的是地球嗎?
包括梁顯在內,沒有人願意相信。
“應該不是,這裡的地貌與基地沒有半點相似。”阿三說道,“也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不,有人。”譚硯說道。
他跪在地上,耳朵貼在地面上細細地聽:“在很深很深的地下,我聽到有生物活動的聲音,但聽不清楚說話聲音,不知道是不是中文……或者說,不知道是不是人類。”
阿三:“……你們隊員的聽力是這麼恐怖的嗎?”
梁顯一臉同情地看他:“沒錯,你之前說的壞話他都聽到了。”
阿三:“我說的不是壞話,而是合理懷疑!”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