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床,走到窗戶前,盯著對面的樓,他瞪大眼睛,在心中告訴自己,我要看清對面沒拉上窗簾的寢室。
就這麼想著,他覺得自己盯著的寢室似乎漸漸拉近,他就好像在光線充足的環境中趴在對方窗外一樣,將寢室裡幾個人看得清清楚楚。
梁顯回過頭,這一次宿舍在他眼中宛若白天一般明亮。
這不是視力變強,這是因為他“想要”看清,所以才會看清。
他們在做測試時,根本就明確目標,就是“想”測試自己此時的體能水平,於是得到的結果就是正常數值,因為他們的身體素質並沒有增強。
比如跳躍能力,如果他當時想的是要跳十米以上,而不是測試體能呢?
梁顯看著自己面前的床,他們的床都是上鋪,考慮到學生的身高,為了避免撞頭,都有兩米高。平常的情況下,如果自己沒有任何借力,是無法直接跳上去的。
那現在呢?
梁顯想,我要輕輕跳上床,不借助任何工具,跳上床後也不會吵到其他人,像……
對了,就像那天叢林中,譚硯跳上樹一樣,彷彿貓科動物般輕盈。
他這麼思考著,膝蓋微屈,儘可能輕盈地起跳。
隨後梁顯便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托住了自己的身體,讓他幾乎是完全沒有費力地飄到床上,又好似羽毛般落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從頭到尾都沒有費力,好似空氣在聽從自己的大腦指揮一樣。
這難道就是譚硯所說的,能夠感受到身邊漂浮的能量粒子。
梁顯還沒想清楚這件事,大腦便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大腦好像從內部分成兩半一般,抻扯著他的腦神經,讓他疼得想要撞牆。
就在此時,寢室內發出了一聲輕輕的碰撞聲。
梁顯忍著疼痛向聲源處看去,是崔和豫坐在電腦前,一臉呆滯地望著梁顯。
原來崔和豫一直沒有睡,他趁著熄燈接好了電源線,讓自己的電腦不受限電控制。剛在手機的光亮下忙完,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就看見梁顯像飛一樣地上了床。
崔和豫張大嘴沒發出聲音,倒是因為過於震驚手中的螺絲刀掉在桌子上的聲音驚動了梁顯。
見梁顯看向自己,他一個健步衝上梁顯的床,揪住他的衣領就吼道:“你剛剛怎麼做到的?”
梁顯頭疼得滿頭冷汗,嘴唇發白全身哆嗦,感覺自己的大腦馬上就要炸開了,被崔和豫這麼一晃,直接吐了他一身。
這動靜將寢室其他人都驚動,譚硯睜開眼,見梁顯一副快死了的樣子,根本沒有下床,而是從自己的床上直接跳到了對面梁顯的床鋪上。
上鋪距離天花板大概有一米五的距離,方便他們坐起來,卻無法站立。而兩個對床之間的距離起碼有三米,譚硯沒有使用任何助力,幾乎是爬起來半跪著飛到了梁顯床上。
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除了梁顯以外,其餘人都完全沒有發現這一動作的異樣,包括剛才看到了梁顯動作的崔和豫。
只有梁顯,他不僅看到了譚硯的動作,他還感覺到了肉眼無法察覺的東西。
有什麼力量,幾乎是託著譚硯來到他面前。梁顯看不到,但是他的大腦能夠感覺到,有無數混亂的東西在他身邊在做著只有它們自己明白的運動。
“啊……”這麼一想,梁顯的頭更疼,一直忍著的他此時終於控制不住發出喊聲。
此時譚硯終於到了梁顯身邊,他不顧梁顯吐了一身,將人抱在懷裡,兩根手指輕輕揉著他的太陽穴,溫聲問道:“覺得頭疼嗎?”
“嗯……”梁顯將臉埋進譚硯懷中,疼得生理性眼淚都流出來了。
“別想。”譚硯在他耳邊道,“什麼也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