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扣著地,半跪著衝方老伯低吼,“爹,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是你親兒子,你唯一的兒子,我死了方家怎麼傳宗接代?我死了誰給你養老送終摔老盆……”
方書生說的急切,一雙手伸出去要夠方老漢,被夥計死死壓住,一腳將他踩趴下,方書生臉貼地,凍的發紫的嘴唇依然繼續道,“爹,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我以後再也不賭了,我好好讀書,我好好考功名,我給你掙個老太爺當,我給娘整個誥命,我給方家揚眉吐氣,我給方家光耀門楣,爹,你救救我啊……”
方老漢凹著眼眶,一張臉蒼白而枯槁,張開的雙手如皮包骨,瘦的嚇人。聽到兒子急切求救的話眼淚鼻涕流滿了臉,卻一聲不吭。
方書生得不到方老漢的回應,又開始叫方家姑娘,“妹妹!妹妹,哥哥錯了,哥哥真的錯了,哥哥給你賠不是,哥哥給你磕頭,你再救哥一次,哥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你救救哥哥好不好?哥哥以前最疼你,以後也肯定好好疼你,哥哥發奮讀書,考舉人當大官,給你找門好親事……你救救哥哥,求爹把鋪子給他們……”
“你妹紙也要跟我們走!”壓著他的人踢了他一腳。
方書生連忙應聲,帶著幾分諂媚,“我妹妹也跟你們走……”
方老漢嗷嗚一聲,聲音悲嗆,如野獸臨死前的哀嚎,絕望而撕心裂肺!他不顧一切的跑過去,對方書生拳打腳踢,“畜生,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畜生!她是你親妹妹!是你親妹妹!你怎麼忍心,你怎麼忍心?你的心是被狼吃了嗎?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畜生!畜生啊!”
賭坊夥計沒料到方老漢衝過來,手一鬆丟了方書生,方書生一把抓住了方老漢的衣襟,往他懷裡掏,“地契,房契!地契,房契……”
方老漢仰躺在地上,淚水橫流,“畜生,畜生……”
方家姑娘臉色蒼白的跌坐在地上,一雙眸子落淚不止,口中嗚咽,“爹,哥哥……”
周圍圍觀的街坊鄰居初時還議論幾句,這會兒一片靜寂,看著悲慘的一家三口,不少人紅了眼。
都是住了幾十年的老街坊,方書生差不多是看著、跟著長大的,若沒有賭博這一事,以方書生的才學怎麼也能考個秀才為方家光耀門楣,可如今,鬧的家產敗盡,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麼散了……
幾個夥計相視一眼,各自使了眼色,有人上去拉開方書生,有人去拽方家姑娘,卻被方老漢撲過去護在身後,“你們要打要殺拿我的命去,不許再糟踐我閨女!不許再糟踐我閨女……”
“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這是要活活逼死人家啊,你們不是娘生爹養的嗎?你們沒有兄弟姐妹嗎?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也不怕遭報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從圍觀的人中站出來,指著幾個賭坊夥計大罵。
幾個賭坊夥計面面相覷,“怎麼辦?”
“聽老太婆囉嗦個什麼勁兒,又不是咱們逼著他去賭博的。敢賭就要敢承擔,玩的時候痛快,事後不想承擔後果,人人都跟他一樣,咱們賭坊還開不開了?抓人!”
“王哥說的是,抓人,抓人!咱們同情他們,誰同情咱們?他不還這一千兩,咱們哥幾個回去可交不了差……”
十一娘一家人到時,正聽到賭坊夥計義正言辭的叫聲,幾人蜂擁而上,拉開了方老漢去抓方家姑娘。
方家姑娘嘶叫一聲,“爹,女兒不孝!”掙脫抓她的夥計往夏家小店的門柱上撞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一閃而過,擋在方家姑娘衝去的門柱前,接住方家姑娘撞過來的身子,一頭黑髮驀然撞到她的胸口處,十一娘疼的
十一娘疼的低吟出聲,“嘶……”真疼!
十一娘疼的說不出話,伸手扶著下滑方家姑娘下滑的身子,朝八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