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將一碗藥灌進去半碗,蘇少楠抹了把苦的沒了味覺的嘴,冷聲吩咐,“再端一碗來!”
折騰到天明,終於退了燒,蘇少楠狼狽的癱坐在床頭,看著一臉蒼白的宋泱。
記憶裡,那個手持長鞭,下巴朝天,傲氣錚錚的女孩兒恍若在眼前,嫌棄的看著他,“喂,蘇少楠,你這什麼品味?我過生日就送這麼一條鞭子?還長的這樣醜……”
眸底卻是毫不掩飾的笑意,唇角更是勾的高高的,“不過呢,看在你這麼有誠意送我禮物的份上,本姑娘就勉強收下了。”
她受盡家人萬千寵愛,自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比身為男子的他活的更加恣意更加快活,卻因了感情二字,消磨成如今這番模樣。
值得嗎?
蘇少楠伸手,將宋泱汗溼的長髮撥到一邊,細細看著她憔悴的面容,輕輕撫摸,口中低喃,“值得嗎?”
記憶裡,似乎有人曾值得他不惜一切代價,可那個人,終究是不屬於他的。
“你不是我,怎會明白在我的心裡,他是無價的。”這句話,是宋泱初跟他那一年,生完黎娘與一個交好的太太說的,彼時,他正站在外間,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那年,他醉酒睡了她,醒來汙衊她爬床,她也不解釋,只默默穿了衣服走人,後來,她的肚子漸漸鼓了起來,他才知道她有了孩子。
她無名無份的跟著他,他身邊那些謀士的女眷有幾個看不過,私下裡來探望她時就喜歡嚼他的是非,與宋泱最好的那個年齡足以當宋泱的母親,曾不止一次勸她,“這樣一個男人,你這孩子到底是執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