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羅氏就與十一娘一起去接李氏。
卻不成想到……
“大房的人帶著娘跟大姑一起來把弟妹接走了?”羅氏愕然。
夏承祥嘆了兩口氣,很是無奈的道,“前兩天的事,我本來想著今兒個過去同三嫂說的。實在是……大嫂帶著娘跟大姐,說的那些話……”
他又是一聲嘆息,具體什麼話卻沒說,只是一臉歉疚,“勞三嫂還親自來一趟……”
羅氏見他不願意說,也不勉強,反而安慰他道,“五弟妹懷的總歸是夏家的孫子……”
夏承祥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趁羅氏與李家老爺子說話的空檔,十一娘偷偷拽了夏承祥到一邊,“五叔,到底怎麼回事?你連我娘都瞞著?”
夏承祥苦笑,經不住十一娘再三的問,吐了話,“老太太說你五嬸子懷的是五房第一個孩子,要重中之重的對待,不能去你們家待產,要回老宅待產才對!你大伯孃與你大姑也說不合規矩,說你們家的壞話,你五嬸子不想他們轉頭為難你爹孃,又想著總歸懷的是夏家的
的是夏家的孫子,老太太也不會苛待了她,索性就跟著他們回了九里亭……”
十一娘蹙眉,“他們怎麼知道五嬸子要去我們家安胎待產?”
夏承祥搖頭,“或許是從哪裡聽說的吧?”
十一娘哦了一聲,眉頭卻越發蹙緊,這件事知道的只有他們一家與五叔一家,老宅的人怎麼會知道?
回去的路上,十一娘問羅氏,羅氏也疑惑,想了一路,到洋槐衚衕碰到與丁家太太為難的那個脾氣古怪的鄰居,臉色變了變。
回到聽荷軒就跟十一娘坦白,“我那日去丁家太太家,正說著話,她那個鄰居突然就闖了進去,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
又道,“丁家太太不會說出去的。”
十一娘點頭,丁家太太雖出身大家僕人,人卻是個精明懂事的,不是那等嚼舌根的人。問題八成出在那鄰居身上。
羅氏皺眉,“可大房也沒來過咱們這兒,她還能上門把訊息給洩漏出去?再說,這事對她也沒什麼好處啊?”
有些人,看別人不順眼,把秘密供了出去,哪怕得不到什麼切身利益,能讓自己看不順眼的人不舒服,就是最大的好處了。
丁家太太那鄰居是,夏家大房也是。
這類人,俗稱心裡變態。
這事揭過幾天,羅氏還有些不舒服,“老太太那性子,我總覺得你小嬸子會吃虧。”
這事可真是沒辦法了,老太太接兒媳婦回家養胎是天經地義的事,哪有一個分家出去的兒媳婦插手的份兒。
十一娘寬慰了羅氏幾句。
正月底,夏承祥送了訊息過來,說李氏在老宅一切都好,就是人有幾分清瘦。
羅氏忙張羅了一些吃食,讓夏承祥送去老宅,即便不能全進了李氏的肚子,能有一小部分被她吃下,也能給肚子裡的孩子和她自己添點營養。
夏承祥笑著應了,與羅氏和夏承和說了許久的話,提到李氏和孩子,眉眼唇角都是掩不住的笑,看得出對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很是渴望。
二月某一日,十一娘正在後花園與八娘對打練武,研夏拿了封信過來,笑道,“姑娘,江淮來信了。”
卻朝十一娘使了個眼色。
十一娘不作聲的應了,與八娘又打了一會兒,指出了她的毛病,讓她與繪春對練,與研夏出了後花園,回了臥室。
“是顧子洲送來的。”
信確實是顧子洲寫來的,講的是薛燁的事。
十一娘先是帶著笑,看到最後已是滿臉陰沉,眸底帶著惱怒之色,一把將信拍在桌子上,嘭的聲響很是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