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
卻不想養了幾日傷,被自家親孃數落吃白飯,又氣了一場,一下子就病倒了。
四娘平日那樣溫和的一個人氣的眼圈都紅了,跟喬老太太狠狠吵了一架,也不去村裡上工了,只拿著針線日日在二房守著夏承安,一句重話都不許老太太說。
老太太哪裡受過這威脅,便慫恿了老四媳婦黃氏做飯的時候不做二房的,四娘也硬氣,也不張口,就拿自己攢下的私房銀子給夏承安看病請大夫,自己去煮了飯給爺倆吃,倒氣的老太太日日在正房裡跳腳。
後來,夏承安身子好一些,聽到動靜,才知道了實情,揹著四娘居然哭了一場。
等病好,腳還不能走遠路的時候,就在村裡扎個地方,做些小凳子小杌子,一文錢兩文錢的賣給村裡人,倒也沒少得。
回頭他就把這些銅板換成碎銀子給了四娘,“給你攢著,你娘沒給你攢嫁妝,爹給你攢。”
四娘哭的很是傷心,末了勸夏承安,“讓娘回來吧?我的親事沒有娘怎麼說?弟弟沒有娘以後讀書會被人詬病……”
夏承安卻始終沒有鬆口。
十一娘看完,將信放在一邊,研夏端了茶進來,掃了眼信上的內容,不由笑道,“平日沒覺著四姑娘是多伶俐的一個人,這番話倒是……”
十一娘也笑,眸底卻夾著幾分同情,四娘比五娘有心思,更能明白事理,江氏做派有問題,她怕是在五孃的事上就看了出來,後被江氏賣給喬家,她能以死明智,足可看得出是個性子剛烈的,此下說這番話……
怕真是有人在她耳邊說了什麼,不然,經歷過被江氏賣出去一次的四娘又怎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你寫信給萬福,讓他多留意四孃的動靜。”
研夏笑著應喏,鋪紙研磨,寫了短短几行字,臨出門時笑道,“老爺和太太抱了囡囡小姐在莫老闆院子的荷花亭看荷花,二小姐、三小姐、八小姐與莫三小姐都過去作陪了,姑娘要不要也跟過去湊個趣?”
想到那粉嫩嫩的一團,看她時一雙眼睛烏黑清亮的彷彿能照見人,十一孃的心一軟,眉梢眼角就止不住的盈滿笑容,“爹孃倒是會找地方,囡囡那麼小,哪裡會看什麼荷花?”
卻是順著研夏的話起了身,往後花園走去。
穿過後花園的小門,十一娘入了隔壁宅子。
莫宅院子裡取的是活水,荷花亭坐落在蘇長亭的院子裡,莫三小姐曾住過,所以推薦給了羅氏,羅氏覺得歡喜,就慫恿夏承和一起過了來。
十一娘到時,囡囡被八娘抱著正往亭外的荷花上探,二孃、三娘驚叫著去攔,八娘懷裡的囡囡卻睜著一雙大而黑的雙眸,興奮的看著荷花。
這性格倒有幾分像八娘。
十一娘笑。
夏承和與羅氏在亭內石凳上坐著,正低頭說著什麼,看到十一娘來,兩人對視一眼,夏承和道,“我與你孃的意思,去不去看你幾個姨母、舅母的意思,大房無非是想在親戚面前給自己長臉……”
夏承和這話一出來,十一娘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長房想長臉,怕就要踩了別人的臉,老宅裡,長房除了夏老爺子與喬老太太,誰的臉不敢踩?
爹這是不想讓孃的孃家人去捧場反而落個沒臉。
十一娘就笑著看羅氏。
羅氏嗔瞪女兒一眼,“這孩子,笑成這樣。”
又攆十一娘,“你去寫了信找人送去清水,就說我和你爹有病了,短時間內回不去……”
呃。
“娘,哪有自己詛咒自己生病的?”十一娘哭笑不得。
夏承和卻在一旁點頭附和,“就說我們生病了,不然你大伯肯定心生埋怨。”
八娘不知何時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