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十一娘已冷道,“顧老闆這是在指責我婦人之仁圈住了他?”
顧子洲笑,一雙眸子裡卻寫著大大的“難道不是”的意思。
十一娘氣笑,“軍營能教他什麼,你以為我不能教?”她自有她自己的傲骨,顧子洲敢一聲不吭把薛燁帶走,就別想讓她對他客氣!
顧子洲卻身形一轉,從十一娘手下脫身來,雙手正了衣冠,輕笑道,
手正了衣冠,輕笑道,“夏姑娘能教他什麼?幾本破冊子上的武功秘籍還是你不知從何處得來的一些心得體會?夏姑娘該知道,有些路是必須要他自己走的!他不可能永遠躲在羽翼之下……”
十一孃的身子驀然一僵,想要出手讓顧子洲見識見識她本事的心也頓住,看著顧子洲,眸子裡多了些什麼東西。
顧子洲朝她抱了抱拳,與莫守諄告辭,出了莫記。
莫守諄看著十一娘就輕嘆了一口氣,上前安慰十一娘,“顧子洲說的話雖然難聽,但卻有幾分道理,他……畢竟是忠勤侯府的人,身上流著夙大將軍的血液,要繼承大將軍的,他必須走上戰場……”
十一娘朝莫守諄扯了扯嘴角,耳邊迴盪著顧子洲的那句話,“夏姑娘該知道,有些路是必須要他自己走的!他不可能永遠躲在羽翼之下……”
良久,她開口道,“是我錯了。”
她錯在以為自己身上有所有薛燁想要她能給的東西,錯在覺得將薛燁護在身邊就是最好的保護,錯在覺得他還小要循序漸進的傳授知識給他,卻忽略了他內心的渴望……
十一娘回了宅子,安撫了元娘,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中,整整三日未出,屋內燭光徹夜未熄。
元娘擔心不已,與莫三小姐來勸了幾次,都被伺候在十一娘門前的丫鬟勸了回去。
第四日中午,十一娘開了門。
神色有幾分憔悴,雙眸泛紅,血絲堵了滿滿眼眶。
元娘推開丫鬟就撲了過去,“十一娘,你這是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我們去看大夫……”
“大姐,我沒事。”十一娘朝元娘咧了咧嘴,試圖扯出一個笑,卻沒成功。她實在太累了,感覺身體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
想著,不由自嘲一笑,在現代為任務藏身森林幾夜不合眼也是有的,但卻沒現在這樣疲憊的感覺,她果然是貪戀平淡,過多了安生日子,連身體都抗議了。
一陣頭暈襲來,十一娘不受困住的往一旁歪了一下,元娘嚇的忙扶住她,“十一娘,快坐下!”
十一娘苦笑一聲,坐在丫鬟抱來的圓凳上,元娘急忙吩咐丫鬟,“快,去找大夫來。”
“是,奴婢這就去。”丫鬟應聲,拎著裙子急急跑出門去,十一娘在後面叫道,“讓李媽媽來一趟。”
莫三小姐一臉擔心的圍過來,“十一娘,你沒事吧?”
十一娘搖了搖頭,等李媽媽趕來,將幾本訂製好的書冊從懷中掏出來,推給李媽媽,又拿了一封信給她,“你把這幾本書包好,去外院尋了田管事,讓他跑一趟,把書和信送去顧宅,記著,要親自交給顧子洲!”
李媽媽看出十一娘眼中的慎重,忙應下,“十一小姐放心,老奴會囑咐田管事厲害關係的。”
十一娘朝她點了點頭。
李媽媽退出去。
大夫來了,元娘一臉焦灼的讓大夫號脈,號了脈,大夫笑了,“小姐不必憂心,這位小姐不過是幾日未眠,神色有些不濟,這樣,老夫開一些凝氣安神的藥,助小姐睡上一覺,幾日便可恢復。”
元娘長鬆一口氣,使了丫鬟跟大夫去抓藥熬了端過來。
轉回頭想責罵十一娘幾句,見她烏黑著眼圈朝自己可憐兮兮的討饒,又生氣又心疼,責罵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