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數……”
“娘,您捨得死嗎?”
屋內頓時一靜。
“嫣兒,你說什麼?”忠勤候夫人不敢置信的看著正穿肚兜的女兒,大紅的鴛鴦戲水的肚兜,大紅的鳳凰雙飛的喜服,“你、你這是……”
夙思嫣穿好衣裳,抬高胳膊在原地轉了一圈兒,“娘,我好看嗎?”
忠勤候夫人只覺女兒笑的詭異,搖頭都不敢,直點頭,“好、好看。”
夙思嫣笑了笑,小心挽上大紅的紗,端坐在鏡子前,“青衣,幫我梳個高髻,頭髮盤起來。”
“是,小姐。”青衣突然止住了淚,手腳利落的幫夙思嫣梳髮,又端了一個小匣子到梳妝檯上,“小姐,這些都是歷年五皇子送你的,可要簪一個?”
夙思嫣笑著點頭,“簪,都簪上。”
青衣道是,小心的將各色髮簪、金釵、髮梳,有條不紊的插上去,滿滿一頭,明晃晃的。
夙思嫣又扭頭看忠勤候夫人,“娘,我好看嗎?”
若在平時,忠勤候夫人定會啐罵一聲,一頭暴發戶的模樣,看著也不覺得瘮的慌!可這會兒,對著女兒一張面上笑著,眸底分明淡漠的神情,她實在瘮的慌,只舔了舔唇,擠出一個笑,“好、好看!”
夙思嫣滿意的笑了。
這邊,粉衣領著幾個宮女進來,屈身行禮,“小姐,女官們來了。”
幾位宮女上前一步,行禮道,“二小姐。”
夙思嫣擺了擺手。
青衣扶了她起身,夙思嫣一步步走過去,目光在白綾上落下,笑道,“聽說上吊死的人,死後舌頭會吐出很長,怎麼也塞不回去,我還是頂害怕的,就不選白綾了。”
端托盤的宮女聞言,立刻後退兩步。
夙思嫣又去看金黃綢緞上的匕首,笑道,“身體髮膚授之父母,匕首入腹又疼還要見血,會把我的喜服弄髒,這個也算了。”
端匕首的宮女應了聲,後退兩步。
只餘托盤上一壺毒酒並一個小巧的琉璃杯,青翠欲滴的顏色,陽光射進來,照出流光溢彩。
夙思嫣伸手去捏了起來,白皙細長的手指,青翠欲滴的顏色,看上去,美的像一幅畫。
粉衣捂著嘴,嗚嗚的哭叫,“小姐……”
青衣卻不回頭,只打散了頭髮,在那對鏡梳妝,間或,問一句,“小姐,我喜歡這枝碧玉簪子,可能送了我挽發……”
夙思嫣就笑著應,“你喜歡自然給你,左右我也用不到了。”
忠勤候夫人肝膽欲裂,一把攥緊了莊嬤嬤的手,“嫣兒,你這是要孃的命啊……天啊,我該怎麼辦?兒子剛死,現在又要逼死女兒……”
“夫人!”莊嬤嬤忙擰了忠勤候夫人一把,朝幾位女官看了一眼。
忠勤候夫人只得忍住淚,一雙養尊處優的手險些將帕子擰成一團。
夙思嫣看了莊嬤嬤一眼,笑著倒了一杯酒,琥珀色的酒入青色的玻璃杯中,分外好看,夙思嫣端了去給忠勤候夫人看,“娘,好看嗎?”
忠勤候夫人的臉霎時雪白一片。
夙思嫣吃吃笑了一回,放下玻璃杯,拎裙跪地,“娘,女兒不孝,要先走一步了。您與爹,若幸能活命,以後且記得多與人為善,不要再做傷天害理的事了!天理昭彰,做下的孽債都是要還的,不是報在你和爹身上,就是報復在我們兄妹身上!”
話落,她慘然一笑,不再多言,狠狠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來,舉起酒杯就要一飲而盡,耳邊響起忠勤候夫人的驚叫,她手中的酒杯突然被人一手奪下!
卻是青衣。
不知從哪拿了一隻燃著的燈籠,對著夙思嫣笑,“小姐,奴婢先喝,奴婢先去那邊幫您探探路,聽說那邊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