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拎的清的。
兩人說了會羅氏有孕的事,四郎真心替三房開心,又閒話起十娘,“曹知府雖然敗了,好在京城曹家沒倒,十娘得了曹家少爺與曹家老爺子高看,日子不會太難過……三姐和三姐夫、瑤姐和瑤姐夫都在京城,有什麼事都會搭把手的……”
四郎雖在江淮鍛鍊了許久,早沒了最初對夏承平與趙氏那種撕心裂肺的恨意,但聽十一娘提到十娘還是難免傷感,“我一定跟著三姨夫多學點兒東西,等……妹夫去了,接十娘回來,好好為她尋一門親事!”
十一娘笑了笑,聰明的沒有提夏承平與趙氏。
……
李氏有些詫異的看丈夫,“怎麼突然想到留在江淮?咱們祖祖輩輩都在清水鎮……不回去怎麼過活?”
“清水鎮剛經過戰亂,肯定什麼生意都難做。我是想著在江淮盤一個鐵匠鋪子,三嫂要忙著穩胎生孩子,這一大家子,咱們留下也好有個照應……”夏承祥笑著道。
李氏點了點頭,旋即又察覺出不對,他只提了留下,卻隻字不提什麼時候回去!李氏蹙了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有什麼事好瞞你?”夏承祥神色一僵,立刻大笑一聲,“爹那邊想來也是捨不得祖傳的家業,你要是同意,咱們事不宜遲,明兒個就找爹……”
“是不是跟老宅的人有關?”李氏直接道,“今天下午就覺得你神色怪怪的……婆婆抓破了三哥的臉……”她說著,突然頓住,駭然的看向夏承祥,“她是不是……是不是……”
夏承祥苦澀的笑了笑,“娘想落了三嫂腹中的孩子,伸手去抓三嫂,被三哥擋住了……”
李氏驚駭半響,吐出的話也多了幾分苦澀,“還真是她能幹出來的事兒……”
“爹和大哥、大姐覬覦三哥家的銀錢,一心想讓三哥過繼個兒子,還直白的說要把大頭留給過繼的兒子……”夏承祥輕輕別開臉,似敘述這樣的話都覺得沒臉。
李氏瞠目。
夫妻倆靜默在床上,許久都沒有人出聲。
良久,李氏輕嘆一口氣,緩緩偎進夏承祥懷裡,“爹那邊,明兒個我去說。什麼祖業不祖業的,你在哪,哪才是家!”
“月娘……”夏承祥感動的把李氏緊緊摟在懷裡,埋入李氏一頭烏髮中,李氏只覺一股熱流在頸窩中蔓延,心疼的摸了摸丈夫的頭。
過幾日,莫守諄安排了船送一行人回清水鎮,李氏說服了李家老爺子決定留在江淮發展,鎮上的鋪子託付給了李叔李嬸兒。
羅大姨與羅三姨說好過一段時間再來江淮,給兩個小外甥洗三禮吃滿月酒,夏承和與羅氏自然滿口說好。
又過了幾日,十一娘問莫守諄要了艘小船,裝了老宅一行人回清水鎮,派了研夏和一個風月門的人隨船。
趙氏一路罵三房不要臉,自己生不出兒子要把四郎硬留在江淮搶她兒子!
喬老太太則每日不重樣兒的罵夏承和不孝,死後應該下十八層地獄,生了兒子也會沒屁眼兒……
夏承平與夏老爺子則互相埋怨,一個吃相太難看,一個說話不知道委婉,父子倆鬧起來跟娘們兒一樣不顧形象的吵起架來,把研夏與風月門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夏紅霞則守著倆兒子在船艙,整日喊著要好吃的,大魚大肉吃不完也叫,研夏好脾氣的吩咐廚房的人叫什麼上什麼。
船出江淮,走了約七日,入了一處兩面臨山的峽谷。
無風無浪,正行駛的好好的小船突然……翻了!
一群老宅的人撲騰在水裡大聲喊救命,一群會水的船手圍成個圈看熱鬧,研夏拎著個包袱站在倒翻的船底。
直到老宅那群人精疲力盡,沒了喊救命的力氣,翻著眼骨碌碌喝水,研夏才吩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