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斟酌道:「應該是他有短暫的被藥性壓制,覺得對不起你。」
「與背叛擦肩而過,那個距離有多近,只有本人知曉,想必他是產生了自我厭惡的情緒,甚至懷疑他對你的感情。」
霍諶聽到後面,面沉如水。
「情況沒你現在猜想的那麼嚴重,」醫生回想不久前的那個抱,「人在半夢半醒之際,所有反應都是真實的,我看他很依賴你,這一點沒有改變。」
霍諶繃緊的下顎線條鬆了些許,他揉揉額角:「那要怎麼做?」
醫生簡明扼要:「靠你。」
「你坦然,他就能坦然,你是他的天空跟大山,他是跟著你的情緒走的。」
霍諶低眉轉無名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醫生瞥了瞥,想到那小孩手上也有:「你們結婚了?」
沙發上的男人抬眼:「怎麼?」
一股逼人的壓迫感席捲而來,醫生不禁鬆了松西裝領帶,話到嘴邊,卻聽他說:「我倒是想。」
「國外同性婚姻,成年即可。」醫生以為他顧慮法定年齡。
霍諶沒說什麼。
到目前為止,小朋友並沒有釋放出想結婚的訊號,霍諶便不把那一步搬到他腳下,逼他走。
儘管動心的那一瞬間,霍諶就想把人虜到教堂。
這枚戒指的含義其實就只是生日禮物,求婚的那天會摘下來,換一枚。
霍諶謀劃了太多,也誘導了太多,唯獨婚姻這件事,他不想用計。
俗話說,在一段感情裡,誰先愛上,誰輸。
霍諶輸的心甘情願。
片刻後,霍諶去臥室,數起了小孩身上的掐痕,自虐的一塊塊吻過,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拽住。
霍諶按了按猩紅的眼,轉身出去打電話。
章向唯一覺醒來,醫生已經走了,夜幕降臨,世界一片銀白。
他在被窩裡刷了會微博,接通家裡的影片邀請,把悶熱的臉搓了搓,看起來顯得健康水潤。
章母在吃飯,一手拿手機,一手拿筷子:「小唯,你們吃晚飯了嗎?」
章向唯說:「還沒有。」
章母看兒子臉紅撲撲的,剛睡醒的樣子,氣色還不錯:「那你們晚上吃什麼?」
章向唯說:「不知道。」
章母問:「點外賣?」
章向唯搖搖頭:「不是,霍諶在燒。」
章母夾菜的動作一停,跟對面的章父來了個眼神交流。
「爸,媽,我明天回去。」章向唯清清嗓子,讓自己說話聲音不那麼混。
老兩口並沒有給出正常回應,他懵了下:「你們明天有事啊?」
章母吃魚卡到了,就把手機給丈夫,讓他說。
章父撈著湯裡的肉丸:「明天我跟你媽打算去t市看一個老友,他去年走的。」
章向唯:「喔。」
去年不在的人,今年的年初二要辦白事。
章父又說老友有個女兒。
章向唯一聽跟自己差不多大,眼睛就瞪圓了:「不會是娃娃親吧?」
章父說:「那倒沒有。」
章向唯鬆口氣,下一刻他爸就說:「那小姑娘下個月過來這邊找工作,要在我們家住上一段時間。」
「喔喔,你們看著辦吧。」章向唯說,反正他也不在家。
章母在衛生間咳掉小魚刺回來:「小唯,你明天還待小霍那吧,別亂跑,現在你這臉出去晃不安全,還有,」
頓了頓,她意有所指:「雖然過年難得休息,但也不能太放縱,還是要節制。」
章向唯滿臉無辜:「什麼也沒幹啊。」
章母看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