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書彷彿活了,一頁頁的翻著,停在其中一頁,那上面還留著一點細小的痕跡,提示著前刻有人翻閱過。
那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拉丁文,記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東西,包括,教廷,血族。
看著自己的小伴侶,塞爾特竭力剋制想去喝斥的衝動,他俯身去吻少年的臉頰,&ldo;我並不寬容,相反,我很殘忍,寶貝兒,別惹我生氣好嗎?&rdo;
沈默仰頭,讓臉上冰涼的吻停在自己嘴邊,他微微抿唇,&ldo;我很抱歉。&rdo;
那天發生的事沒有外傳,卻讓塞爾特起了疑心,他每天將沈默帶在身邊,幾乎形影不離,然而有些事註定會發生。
對於血族來說,日出那一刻,是他們最脆弱的時候,神智也會陷入渾濁狀態。
沈默將從小鎮教堂偷回來的木樁扎進塞爾特的胸口,他眼眶泛紅,被木樁腐爛的手抖的厲害。
明知這樣做,只是讓男人昏迷,但他還是會痛,不是說吸血鬼沒有心嗎?那他為什麼會覺得心臟陣陣抽痛。
&ldo;塞爾特,我得走了。&rdo;像以前一樣,舔了舔男人的脖子,嘴唇,將那些溢位來的血液舔掉,沈默紅著眼睛,輕聲說,&ldo;我欠下了很多債,不應該再給你許諾。&rdo;
臉上有冰冷的液體,他伸手擦掉,&ldo;這一百八十七年,我很快樂,謝謝你。&rdo;
說完之後,沈默在他嘴唇上狠狠的咬了一下,有些氣餒,&ldo;我收回那句話,塞爾特,等我。&rdo;
鎮外的河邊,籠罩在黑袍中的少年看著從遠處走來的幾人,為首的男人胸前掛著一個十字架,渾身散發著神聖的氣息。
他是教廷的紅衣主教,修斯,也是很多年前沈默在倫敦街頭撞見的男人的子嗣。
&ldo;又見面了。&rdo;看著兩年前無意間見過的少年,修斯眼中掠過一絲柔光,很快消失,他把手伸出去,&ldo;維,上帝歡迎你回來。&rdo;
沈默抬眼看他,卻又像是在看著更遠的地方,他緩緩將手伸出去,那一瞬間,光明的力量就讓他的手灼痛。
修斯將身上的氣息收斂,他把少年的黑袍拉了拉,擋住了雨水,柔聲說,&ldo;教皇也歡迎你。&rdo;
電光火石之間,沈默猛地咬住修斯的脖子,意料之中,對方只是掙紮了幾下,看著他慢慢倒下去,對上他失望的眼神,沈默平靜的說,&ldo;修斯,對不起,我必須要在走之前幫他解決掉一些麻煩。&rdo;
男人張著嘴,只能發出痛苦的聲音,胸口的十字架被他扯下來扔進雨水裡,那是他在死之前做的唯一一件事。
到死,他都不願意傷害這個少年,跟他的祖輩一樣,都中了一種毒。
這是很大的諷刺。
那些跑過來的人舉起手中的槍,鍍銀的子彈輕易穿透,沈默連擋都沒擋,他的表情突然一變,緩緩轉身,無數隻黑蝙蝠撲向那些人,他看著那個黑暗的王者露出震驚而慌張的神情。
熟悉迷戀的死亡氣息撲面而來,沈默扯起嘴角,慢慢跪了下去,卻被落入沒有溫度的懷抱。
&ldo;塞塞爾特&rdo;沈默伸出手,想要去摸男人的臉,卻看到自己的手一點點消失,他虛弱的笑了,&ldo;千年等我一千&rdo;
他選擇自己死,這個決定他花了近百年的時間才決定下來,因為他不想走。
但是必須要走。
冰涼而輕抖的唇貼上逐漸消失的唇瓣,塞爾特劃開自己的心臟,鮮紅的血液大股湧出,很快將懷中的人全部染紅,詭異的沒有被雨水沖刷,而是一點點滲透進去。
他撫摸著少年的頭髮,用力摟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