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門口的下人彎身行禮,&ldo;王妃。&rdo;
&ldo;嗯。&rdo;李婉書微微昂起白淨的下巴,推開門進去。
絲竹聲,琴聲,歡笑聲,伴隨著濃鬱醇厚的酒香撲面而來,沈默平靜的視線掃去,為眼前的奢靡一幕。
懶散斜躺在軟榻上的紅衣男子衣襟大開,散開的墨色髮絲傾瀉,蜜色面板上沾著些許濕意,沿著嘴角淌下的酒水留下情&iddot;色放&iddot;縱的痕跡,說不盡的魔魅邪氣,言行舉止是惹人心跳的挑&iddot;逗,然而他的眼底卻無一星半點溫度。
沈默將目光移到站在塌前隨著音律舞動的少年身上,一襲白色衣衫,清新出塵的臉龐,眉心一點硃砂痣,平添了一點妖嬈,卻不及那個最為妖媚的男子萬分之一。
鳳七,心甘情願跟著劉衍,也是沒有目的,只奢望跟劉衍做一雙人的少年,單純,天真。
而跪在塌下的少年身著墨綠衣衫,彷彿高階的寵物正匍匐在他的帝王腳下,虔誠的姿態,等著被臨幸。
墨玉,天下出名的玉公子。
旁邊撫琴奏樂的兩個少年是一對雙胞胎,就像是還沒有開封過的美酒,會讓人忍不住遐想。
沈默跟李婉書的出現讓屋內的y&iddot;靡消退不少,樂聲停止幾個少年起身對李婉書行禮,規矩的站到一邊。
迎上那雙有著幾分邪佞,幾分冷酷的眸子,沈默淡淡的開口,&ldo;王爺,王妃受了風寒。&rdo;
話一落地,在劉衍撩起眼簾看過來時,李婉書就拿帕子掩嘴輕聲咳嗽,氣若遊絲的,手捂著腹部。
劉衍挑了下眉,&ldo;受風寒了?&rdo;
&ldo;嗯。&rdo;李婉書蹙著眉心,做出柔弱的樣子,&ldo;表哥,我頭有點痛。&rdo;
劉衍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戲謔,&ldo;那你手放在腹部幹什麼?&rdo;
旁邊的沈默垂著的眼角一抽,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李婉書臉一紅,尷尬了幾秒,厚著臉皮硬著頭皮狡辯,&ldo;剛才還是頭痛,這會是肚子痛,表哥,外面下小雪了,我看要不就算了吧,意思到了就行了。&rdo;
眼珠子轉了轉,李婉書笑彎了眼,&ldo;馬上就過年了,大家要是都傷風了,那年宴肯定就不熱鬧了,你說是不,表哥。&rdo;尾音拖長了些,嬌嗔的讓沈默起一身雞皮疙瘩。
屋內安靜了下去,劉衍沒開口,鳳眸流轉暗光,盯著沈默,兩人視線對上,一個似笑非笑看不見底,一個淡定從容的如同一潭死水。
就在李婉書等的焦急,手心冒汗的時候,她聽到門外有下人的通報聲,原來是蘭園的藥罐子丹青來了。
隨著腳步聲而至的是一陣淡淡的藥味,所有人都一同看去,來人面容消瘦,目光卻是異常澄淨,給人一種隨時都會倒下去的脆弱,卻又自帶極少見的清雅。
在男子越過他的時候,沈默忽地眉心一跳,不易察覺的抿了抿唇,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眾人就見原本慵懶散漫的王爺手中的玉盞突然放下來,神色微變,在他們困惑的目光中抓住丹青的手腕。
語氣低沉的問,&ldo;你是誰?&rdo;
李婉書瞪大了眼睛,手肘不停的去拽沈默,催促著他一起看好戲,只不過沈默這會很難冷靜的圍觀。
&ldo;表哥,那我回去了啊。&rdo;
很好,看都不看一眼,李婉書撇撇嘴,好奇的多看了幾眼丹青,她的腳步驀地頓住了。
就說那個瘋子怎麼一下子變了,原來這人身上有蘭息的影子,那種白月光的朦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