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封閉的空間突然發出一聲驚叫,沈默猛地睜開眼,胡亂的擦掉臉上的汗水,渙散的瞳孔漸漸恢復。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塞爾特變成醜陋猙獰的怪物,被釘在木樁上,嘶吼著向他伸出手,而他卻拿起施了聖力的十字架冷漠的刺進塞爾特的心臟。
夢裡的一切都不可能發生,這點他很清楚,但是為什麼會不安。
片刻後,他平靜的撥出一口氣,推開棺材蓋子,拿起煤油燈,開啟房門照著長長的廊道,他赤著腳邊走邊喚,&ldo;塞爾特,你在哪?&rdo;
濕冷空寂的廊道隨著他的每次呼喚帶起的迴音格外滲人,好在他已經習慣。
廊道另一頭傳來腳步聲,借著煤油燈的光芒,沈默看著向他走來的吸血鬼,整齊的精緻黑色禮服,慵懶優雅的笑容,以及熟悉的死亡氣息。
&ldo;維,你又忘了穿襪子。&rdo;將靜靜注視著他的少年抱起來帶回屋裡,塞爾特拍掉他腳上的一點灰塵,拿襪子給他穿上。
☆、56&iddot;卷七
沈默仰頭,踮起腳尖伸手摸著男人沒有溫度的嘴唇,&ldo;塞爾特,斯洛法克說每個血族都有單獨的一副棺材,我為什麼沒有?&rdo;
周遭的氣氛剎那間起了變化,男人抬眸,血樣的色彩逼近,鎖住他,&ldo;維,別試圖想離開我。&rdo;
無法抑制的恐懼油然而生,沈默不自主的縮了一下肩膀,他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對於血族來說,日出的那一刻,他們必定會躺在自己的棺材裡蓋上蓋子沉睡過去,外面的光輝雖然不及正午的灼熱,但是卻能讓他們的肉身毀滅。
所以一天當中,他們最討厭的就是日出的那一刻,最期待的則是太陽下山,夕陽鋪滿天際。
公爵大人的棺材空間很大,佈置奢華,兩個人並肩躺著都不會擁擠,但是沈默從來沒跟他肩並肩躺過。
因為他一直被放在塞爾特身上,手腳纏在一起,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的姿勢。
日子一天天過去,沈默習慣被塞爾特抱在懷裡喝著濃稠的紅色東西,習慣睡醒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他那雙透著渴望的紅眸。
7月,陽光最為刺眼燙熱,沈默趴到窗戶那裡,手伸出去想去抓樹枝上的烏鴉,手背一陣灼燒,
他垂眸看去,發現手背冒著煙氣,神色微微錯愕,直到窗簾被拉起來。
抬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吸血鬼,沈默讓自己淡定下來,&ldo;塞爾特,我是不是再也看不到陽光了?&rdo;
塞爾特冰涼的手覆蓋住少年灼傷的手背,不一會就見發焦的面板恢復,他把少年抱進棺材裡,低柔的嗓音透著一絲憤怒,&ldo;維,你不該出來。&rdo;
沈默身子往棺材裡面挪了挪,平靜的凝視著塞爾特,示意他也躺進來。
直到熟悉的死亡氣息包裹,沈默舒服的輕嘆,爬到塞爾特身上,手臂摟著他,就像是個迷茫的孩子想要從父親那裡得到點安撫。
分不清是血液的共存,還是什麼原因,他對這隻吸血鬼的依賴感一天比一天強烈,如果一會沒見到,他就會控制不住的想去尋找。
抱著他的男人身上沒有使人溫暖的溫度,但是足以令他安心,沈默微張的唇露出尖銳的牙齒,漆黑的眸子漸漸變紅,咬住賽爾特的嘴唇,品味著滲出來的血液,他輕聲呢喃了句,有些懊惱,也有些無奈。
&ldo;塞爾特,你很了不起。&rdo;
給予我新的生命,讓我只能習慣你。
公爵大人撥弄著少年柔軟的髮絲,緩緩的勾起蒼白的唇角,伸出舌頭在他口腔搜刮著。
極致的寒冷比炙熱的陽光更適合他,沈默把賽爾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