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高地,硝煙瀰漫,鬼子如狼似虎的發動著衝鋒。
負責斷後的班長,正擦拭手中的大刀。
他也是大刀隊中的一員,跟隨教官李振山練刀雖然沒有多久,但是卻是練的最好的那一批人之一。
而在他的身旁則是一個老兵,年紀已經近五十歲了,花白的鬍子,正在吧嗒吧嗒的抽著菸袋。
而他每抽一口,一縷細細的青煙就會順著他胸口的傷口冒出來。
咳咳!咳咳!
老兵的肺被打穿了,他劇烈的咳嗽,咳出了大量的鮮血。
一旁半躺著的傷兵勸道:“肺都被打穿了,還抽菸?”
老兵喃喃的道:“最後一口了。”
半躺著的傷兵呢喃道:“是啊,最後一口了。”
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思緒已經飄回了家,家裡的媳婦正在等著他。
他的媳婦正好啊,那是一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善良的姑娘。
一旁的新兵蛋子,屁股中了一槍,痛的抹眼淚。
而一個老兵身上中了三槍,腦袋差點都被掀飛半個,卻叼著菸捲說著笑話。
其實他很虛弱,甚至因為失血過多一度昏迷。
但是看著一旁哭的小兄弟,他拿出了自己最頑強的生命力挺著不死安慰著他。
他已經嘴唇發白了,眼睛也開始模糊。
但是他依舊在說笑,就如同身上的傷不存在一樣。
新兵蛋子被逗笑了,拿出自己的綁腿給那重傷的老兵包紮傷口。
老兵說:“別包了,活不了了。”
新兵卻笑著說:“能活一會是一會。”
而且揣了一個手榴彈給那老兵,他已經覺察到那老兵看不見了,將手榴彈的拉環套在了老兵的手上。
老兵想要去摸摸小兄弟的頭,但是可惜,他的手根本沒有力氣抬起來。
“出擊!”
正在這時,突然一聲震天的嘶吼,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鬼子已經衝上來了,鬼子軍官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兄弟們,準備跟我上!”
班長停止了擦刀,並且站起了身子。
鬼子已經近了,槍械在這個時候早已失去了作用。
因為在你開槍的瞬間,敵人極有可能已經摘掉了你的腦袋。
更何況,比槍法,游擊隊不如鬼子,比人數,他們只有六個人,而且五個是傷兵,包括一個重傷,根本就動不了。
但是他們卻要與小鬼子比勇氣,比拼刺。
於是,就在班長的一聲怒吼之下。
抽菸的丟掉了菸袋,閉目回憶的睜開了眼睛。講笑話的老兵露出了微笑,而因為傷痛而哭鼻子的新兵卻端起了長槍。
他們衝了出去,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住鬼子,為離開的戰友,爭取到那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殺!”
班長一躍而起,飛出戰壕,如同出山的猛虎。
他的刀,帶著無可匹敵的勇猛與決絕的氣勢,直接衝向了迎面而來的鬼子。
那鬼子舉著刺刀,獰笑著衝了上來。他對自己的拼刺技術有著絕對的自信。
在拼刺方面,至少他是他們這支小隊中的佼佼者。
他覺得自己會贏,所以發出獰笑。
但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敵人卻比他更加勇猛。
只見班長一個側身,巧妙地躲過了他的刺刀,同時掄起手中的大刀橫削,一個眨眼間便到了他的脖子。
“啊?”
鬼子發出驚恐的尖叫,但已經來不及了。班長的大刀猶如一道寒光,瞬間將鬼子的頭顱摘掉,那腦袋飛出去三米高,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