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車裡,忽然很想抽一支菸。
在十八九歲的時候,陸懿行煙抽得很兇,後來生活慢慢步入正軌,接手公司,忙碌的生活,他又慢慢不怎麼抽菸了。
陸懿行點亮一支菸,猛吸了一口,煙味嗆著喉口,他咳嗽起來。
想起以前有一次,原窈逮到他吸菸。
“懿哥哥,你居然還抽菸,抽菸對身體不好的。”
……
煙霧爬滿整個車廂,陸懿行頭靠在座椅上,閉著眼。
·
原窈這一夜睡得還算安穩,她的睡眠質量一直不錯。
起床的時候家,裡只有她和王姨在。她下樓來,和王姨打招呼。
“王姨早。”
“阿窈早。”
王姨替她熱早餐,順便說起早上的怪事。
“不知道誰,在大門口放了一束玫瑰花嘞。”
這邊除了原宅,當然還有別人家的房子。
王姨想當然認為是別人家的小年輕吵架,“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原窈也跟著笑,“也許是吧。”
王姨感慨一聲,“別說,那花看起來還挺貴的,可惜了。”
原宅就種著玫瑰花,原窈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惜。
花是最不可惜的,最可惜的,是錯付的情分,或者是沒說出口的情分。
·
陸懿行在原宅待到五點,他看見原家的燈亮起來,才驅車離開。
他一夜沒睡,給何妍打電話。
“喂,我今天請假,你們看著辦吧。”
其實他應該登門拜訪,從伯父伯母的意思裡,可以看出伯父伯母並不想輕易結束這段婚姻。倘若他登門,或許可以靠伯父伯母的力量,讓阿窈回心轉意。
但他不想這麼做。
這是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他們之間的問題,他不想摻雜別的東西。
雖然他們的開始,也不純粹。不過正因為如此,才更應該及時止損,讓一切迴歸正道。
陸懿行回了蘭嶼的住處,開啟門,迎接他的只有滿室冷清。
原窈離開的時候這裡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
陳姐放了假之後,家裡多了很多灰塵。陸懿行換了拖鞋,意外想找點事情做。
他拿了圍裙出來,又找出吸塵器和拖把,將家裡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
其實陸懿行不會做家務,磕磕絆絆做了一個上午。
他不想打亂家裡的佈置,做起來更累。
打掃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一個杯子,杯子應聲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陸懿行伸手去撿拾碎片,被碎片割傷手指,血珠瞬間滲出來,滴在碎片上。
他看著流血的指尖,起身去找醫藥箱。
如果是阿窈的話,應該會笑他:“懿哥哥,你好笨。”
醫藥箱裡是原窈過來後重新換的,從前的那些藥品都過了期,原窈和陳姐數落他:“真是的,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
要是吃了過期的藥,多危險啊。”
陸懿行撕開一個創可貼,貼在指尖。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的時候,陸懿行攤在沙發上,抱著原窈買的抱枕,陷入夢鄉。
他欠阿窈很多東西,蜜月,求婚,手術室外的等待……
補也補不回來了。
像一面鏡子摔碎了,寫著原窈和陸懿行的名字,碎成兩塊。
人總是要等到失去了,才會明白很多東西。
就像醫藥箱裡過期的那些藥品,他平時不開啟看的時候,不會知道它們過期了。等到了需要用的時候,開啟來一看,已經過期了,沒用了。
陸懿行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