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員’這三個字,就是權力的象徵。他代表的是國民政府,更是委員長!
所以特派員的話,就是委員長的話。無論是在軍中,還是地方上,就沒有敢正面忤逆特派員的人。
但是今天這位特派員卻碰了一個大釘子。端午竟然不買他的賬。
特派員的面子掛不住了,掏出手槍要槍斃端午。
當然了,他只是嚇唬、嚇唬端午。在這個時候,他斃了端午,破壞了委員長的計劃,估計他回去也會死。
更何況,殺了端午,他能不能走出四行倉庫都說不一定。
雖然他來的時間不是很長。但只要他不是傻子就能看的出來,端午在這些兵心目中的地位。
倘若他真的敢開槍,那些殺鬼子都殺紅眼計程車兵不活剝了他才怪。
所以這是缺乏自信的拔槍。
端午緩緩的回過頭去,冰冷的眼神僅是看了那特派員一眼,那特派員持槍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抖了三下。
此刻,雖然他也不想抖,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
他甚至覺得端午的眼神就能夠殺死他。
的確,與端午這個軍人比起來,特派員也僅是一個文員而已。
殺人?
他或許殺過,但卻絕對不會有端午殺的這麼多。
端午殺掉的鬼子,恐怕要比他見過的人還要多。
這就如同一條狗,看到了屠狗的屠夫一樣,夾著尾巴,他都要嚇尿了。
謝晉元在這時,連忙打圓場道:“呵呵呵,特派員別開玩笑了。咱們都是為了黨國做事,何必傷了和氣呢?”
謝晉元先是按下了特派員的槍,然後又連忙把端午拉回來,按坐在椅子上道:“端午兄,回來,回來坐下,有事好商量。”
把兩個人都按坐,謝晉元這才道:“特派員,我們團座,那可是驍勇善戰。能以區區一個團的兵力,全殲敵68聯隊,並且手刃聯隊長近衛勳。就這份能力,稱得上是驍勇善戰了吧?”
特派員想了想道:“這是自然。只是,......”
不待特派員把這個只是說完,謝晉元便連忙打斷道:“只是我們對接下來的戰局分析,出現了意見相左而已。
特派員的意思是,讓我們從租界撤走,保留戰鬥力。
而端午兄的意思則是,我們不買英國人這個人情。”
特派員搶話道:“國家危難之際,自然要以大局為重。你們要知道,四行倉庫根本沒有任何戰略意義。
而委員長要打這一仗,那是給外國人看的。為咱們的外交官,在九國公會上,為我們中國,爭取到最大的利益!這是政治,政治你們懂不懂?”
特派員用手指敲桌子,一副你們不懂的表情。
而此時,謝晉元卻看向端午,用懇求的語氣道:“端午兄,我最瞭解你的為人,你說不領英國人的情,自然是有你的道理的。趁著特派員在這,您看,是不是說明一下?端午兄,幾句話而已,就幾句話。呵呵!”
謝晉元緊著賠笑,端午也沒有辦法。
他想了想道:“那我就給謝兄一個面子,告訴你,咱們為什麼不能走租界。
首先一點,委員長錯了,.......”
“咿,可不敢這麼說。”
謝晉元緊張兮兮的跑過去,捂住端午的嘴,貼在端午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端午兄,委婉一點,一定要委婉一點。”
端午無奈的擺擺手,謝晉元坐回去,端午這才繼續說道:“求人不如求己,靠著別的國家那張嘴是行不通的。從九一八以來,那些老牌的殖民者就在調停。
但現在呢?東北淪陷了,華北淪陷了,難道還不足以令我們幡然醒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