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傅行拔高聲音喊,&ldo;厲哥,陳又來了。&rdo;
胡為緊跟其後,裡頭那位處在失控的時期,他就儘量補充,挑關鍵詞,&ldo;就是我帶的那個新人,大二學生,昨兒個拍過照片的。&rdo;
陳又的嗓子發乾,&ldo;厲先生,我是陳又。&rdo;
三人一人一句,說完了之後,門裡沒有響動。
林傅行跟胡為眼神交流,同樣的沉重,少年的到來都不能喚醒厲嚴的一絲意識,那今晚會很難過去。
最前面的陳又眼巴巴的望著門,他的鼻子挺直,都快戳到門面了,&ldo;厲先生,上次在樓道里的事,我還沒有跟您道歉,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就想那麼對您,事後我也不後悔。&rdo;
後頭的林胡二人面面相覷,感覺錯過了精彩的一幕,少年是怎麼對厲嚴的?他們不禁開始猜想。
陳又的精神錯亂,不曉得自己在瞎逼逼什麼,嘴巴跟舌頭也控制不住了,&ldo;我今晚接到胡先生的電話,知道您身體不舒服,就跟他過來了。&rdo;
他說著,喉嚨裡就有哽咽聲,&ldo;您不想見我是麼?&rdo;
胡為跟林傅行糊裡糊塗就被少年的應變能力折服,還有瞎說八道的技巧,也是一流,可惜另一方是厲嚴,他是不會給回應的。
下一刻,門就開啟了。
&ldo;……&rdo;
門一開,就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從裡面湧出來,陳又來不及思考,一隻大手就從門裡伸出來,把他拽進房間,門在他身後砰地關上了。
胡為跟林傅行都猝不及防,他們聽到一聲慘叫,是少年的聲音,充滿驚恐。
&ldo;陳又?你沒事吧?&rdo;
房裡,被推倒在地的陳又後背生疼,扎進什麼東西的碎片裡面了,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他在心裡罵罵咧咧,這不是廢話嗎?老子都喊成那樣了,會沒事?肯定有事的好麼?!
天花板上掛著一隻純白的水晶燈,由多個小燈組成,上面濺到不少血滴,牆上就更沒法看了,這一小片,那一大片的血,整個就是一兇殺案現場。
陳又不暈血,他經常池魚殺雞,小時候還圍觀殺豬的過程,豬的脖子被勾,噗嗤噗嗤的噴血也不會覺得恐怖,但是這會兒的感覺根本不是一回事。
怕的犯噁心,胃裡凌亂,想吐。
背上的血把t恤都弄濕了,陳又疼的不停抽氣,也不敢再說話,就那麼躺在男人的身下,一動不動。
厲嚴盯著地上的少年,把對方控制在地板跟自己的胸膛之間,還不夠,他的呼吸粗重,突然伸手握住少年的腳踝,想要在這上面戴一隻鐐銬,另一頭是一條鐵鏈子,把對方拴在房裡,無處可逃。
腳踝被勒的骨頭都咯咯響,陳又的頭皮陣陣發緊,&ldo;厲,厲先生……&rdo;
鼻翼一下一下扇動,他呼吸的空氣渾濁不堪,無意間掃動的視線看見男人的褲子上有血,沒有乾涸,正在往外面滲,血色越來越多。
不止腿上,男人的胳膊,手臂,很多地方都在流血。
那一霎那間,陳又就驚的弓起腰背。
厲嚴渾然不覺腿部的傷口,又把少年按回地上,他的薄唇抿直,臉上有血,顯得異常猙獰。
好死不死的,陳又再一次被那塊碎片扎到了,還是扎的同一個地方,他疼的罵娘,皮肉都在哭,&ldo;厲先生,您受傷了,我去叫人進來給您處理一下傷口。&rdo;
說著,陳又就開始掙扎,想要坐起來。
厲嚴眼眸裡的黑暗褪去,被猩紅覆蓋,腦子裡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