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想起幾天前的早上那兩碗拌麵,還是別的,盛擎皺皺眉頭,叫司機把車停靠在路邊,開啟車門下去了。
盛光跟盛景的視線一直跟隨著父親,發現廢物的時候,他們眼中的疑惑同時變成震驚。
路邊,肖琅苟正打算叫輛車,帶小哭包回自己家再說,就見一人迎面過來,是小哭包的爸爸。
&ldo;盛叔叔。&rdo;
盛擎的目光掠過小少年紅撲撲的臉,&ldo;把他給我。&rdo;
肖琅苟摟著小哭包的腰,手指突然收緊,莫名的不想給。
盛擎的眉峰驟然一擰。
肖琅苟吞嚥唾沫,他低頭看看懷裡的小哭包,你爸是幹什麼的啊,怎麼這麼可怕?
盛擎二話不說,就把手臂伸過去,將少年撈到自己臂彎裡,&ldo;盛夏。&rdo;
陳又醉醺醺的,兩條腿軟成麵條,身子往下滑,又被拉起來了,他還在神志不清的喊著,&ldo;爸爸……&rdo;
&ldo;我好想你……爸爸……&rdo;
盛擎的眸光落在少年臉上,薄唇一抿,冷著臉將人攔腰抱起,大步離開。
望著小哭包被他爸抱走,杵在原地的肖琅苟懷裡空了,他有點兒懵,還有點兒失落。
瘋了瘋了瘋了!
肖琅苟蹲到地上抽菸,手都在抖,怎麼也點不著火,他氣的把打火機砸地上,又撿起來,抖著點燃煙,驚慌的抽著。
一根煙抽剩下個煙屁股,肖琅苟的腦子清醒了,人也不慌了,先是給靚妹打了個電話,約好地點,他現在急切的想要試驗一下自己。
車裡多了個人,氣氛徒然就從安靜變的鬧騰,還瀰漫出酒氣。
盛光的神情厭惡,用擔憂的語氣說,&ldo;爸,夏哥哥怎麼跟不三不四的人出去喝酒啊?還喝這麼說。&rdo;
盛擎說,&ldo;那是他的同學。&rdo;
盛光閉上嘴巴,臉色很不好,滿腦子都是父親抱著廢物穿過馬路的樣子。
他小時候想要父親抱,卻被推開了,後來才從奶奶的口中得知,父親有潔癖,不喜歡跟人接觸。
所以盛光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被父親抱一下。
十幾年後的今天,那個願望已經成了一種執念。
現在廢物竟然得到了他一直想得到,卻得不到的,盛光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而盛景卻沒他那麼多心思,只是覺得難以置信。
躺在副駕駛座上的陳又醉了,他察覺不到車裡的僵硬氛圍,用兒歌《我是一個粉刷匠》的調調唱起來了,&ldo;我是一個小哭包,裝逼本領強‐‐&rdo;
&ldo;……&rdo;
司機的方向盤打偏,在路上開出一個s形,他嚇的滿頭冷汗,這夏少爺真是能人,一次次在先生那裡破例,成了一個特殊的存在,這會兒也不消停。
陳又揮動這兩隻手,&ldo;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rdo;
&ldo;嗝……&rdo;
司機一看不妙,&ldo;先生,夏少爺要吐了。&rdo;
盛擎的面色極為恐怖,&ldo;停車,讓他出去。&rdo;
司機趕緊照辦。
車門一開,陳又就衝出去,蹲到樹底下哇哇的吐起來。
車裡的氣壓很低。
盛光盛景都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又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