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喜歡土狗,不喜歡蛇,直接就抱著來福回房間了,留下小金一條蛇,孤零零的在客廳冰冷的地磚上,它爬啊爬,爬到廚房,順著少年的褲腿往上爬,停在他的肩膀上,支起上半身。
&ldo;你怎麼到廚房來了?味兒大呢。&rdo;陳又扭頭在小蛇的蛇頭上親一口,&ldo;那你別亂爬啊,很危險的。&rdo;
小蛇歪著頭看少年,拿腦袋蹭蹭。
脖子上涼絲絲的,猶如貼上來一塊冰,陳又打了個冷戰,雞皮疙瘩起一片,&ldo;穿衣服,必須要穿衣服,臥槽,你這冬天什麼也不穿,太冰了,等著啊小金,我給你在網上找找,哎,不知道厲嚴在做什麼……&rdo;
他騰出手給厲嚴打電話,那邊提示不在服務區,過了會兒再打,還是同樣的提示。
奇了怪了,跑哪兒去了……
一處地下室,厲嚴坐在椅子上,長腿交疊,猩紅的火光在他的指間明明滅滅,他抽一口煙,犀利的目光穿透煙霧,一寸寸掃在地上那人的身上。
男人的口罩被摘下來,露出一張輪廓清晰的臉龐,他的瞳孔上面有什麼東西不知何時脫落,暴露出了原本的顏色,淺灰。
不是東方面孔,是混血,卻又不像普通的混血,五官比例極其標準,到了一個什麼程度呢,近似是拿尺子仔仔細細的測量過,再記錄資料,最後構造而成。
男人左邊的額角有一塊血汙,幾根髮絲黏在上面,他的一條腿跟一條胳膊都中槍了,血流了一地。
厲嚴輕笑,&ldo;原來你們不一樣啊。&rdo;
說著就將煙彈出去,鞋尖碾過,他從椅子上站起身走過去,抬起腿踩在男人的腿上,重重碾壓那處傷口,&ldo;你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rdo;
男人悶哼,額角滲出絲絲薄汗。
厲嚴把腳拿開,下一秒就大力踢上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渾身抽搐,&ldo;任舞是受你指使的,目標是我,對嗎?&rdo;
男人的面部緊繃,地下室的每個角落都在他的瞳孔裡,包括外面的十多個人。
厲嚴踩著男人的腿骨,一個人能靠一點氣味,血液,就能讓另一個人瀕臨死亡,這聽起來就是天方夜譚,卻真實發生了,他有很多事尚未確定,但是已經確定一件事,任舞只有透過陳又,才能傷到他。
陳又的存在,就像是一條線路。
任舞的一點血,差點要了他的命,那半個多月,他幾經生死,最終還是活了過來。
皮鞋的鞋底滴滴答答的,血往下滴,厲嚴半眯眼眸,他一個並不知道那晚做了什麼,只不過是感到憤怒,就進入一種奇妙的空間,周圍全是密密麻麻的程式碼,資料,彷彿是個領域。
任舞不是常人,還有面前這位。
也許,他也在內。
厲嚴的耐心全無,他把腳從男人的腿骨上拿開,一言不發地轉身往外面走去,地上留下一串血色的鞋印。
地下室響起拳腳踢打皮肉的聲響,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一名西裝男朝地上碎了一口,滿頭大汗地出去說,&ldo;先生,人昏迷過去了。&rdo;
厲嚴抬手,西裝男退著離開。
三天後,厲嚴再去地下室,腥臭味瀰漫在這逼仄的空間,令人作嘔,地上的男人渾身是血,好似是誰給他從頭到腳潑了幾瓶紅墨水。
&ldo;這幾天我想了想,你們或許是一個組織。&rdo;
厲嚴脫下皮手套,淡聲說,&ldo;任舞是一個實驗品,而你,是她的掌控者。&rdo;
他蹲下來,拍拍男人的臉,&ldo;我說的,對嗎